斑驳的宁静夜色，灯火通明。稀疏的人影，吵吵闹闹。
警局之中，马束呲着洁白的牙齿，从门外射进警局内部的白色的光线紧紧地贴在马束的脸上，正好将马束的眼睛框住，像极了马戏团的小丑。
“你害怕死亡吗？”马束洁白的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咔咔”的声响。
“呜呜”林芒从嗓子里面扣出几个这样的字眼，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对马束的回答。
警局里面除了林芒“呜呜”声之外，好像夜晚逐渐深沉一样，寂静下来。
风从警局的门口吹过，绕过马束的头发，“嘶嘶”作响。林芒在自己的眼睛缝隙之中，看见了马束的样子。
真的不像马束啊，林芒在心里想到。林芒想到马束，又回想起刚才马束的举动，以及严华身影，心中忽然有种大胆的猜测。
马束将严华杀害了，这只是林芒的一种推测，尽管林芒只是根据自己的直觉所推测出来的。所谓的直觉，就是在人类色潜意识之中形成的一种明确的想法，而这种想法又因为种种原因，来到了人类的意识的世界之中，从而被人类所感知，并且做出相应的判断。林芒就是根据刚才的感觉所判断出来的。只是，林芒并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从何而来于是就归于直觉了。
林芒想到这种想法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惊讶到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马束就将严华给杀害了。林芒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搜索着关于马束和严华的交集的地方。当林芒想到刚才自己问马束关于严华在那儿的问题，而马束却说“在这儿”的回答。
他所说的“在这儿”就是指着他自己的手所说的，林芒半直起身体，看着马束的手部。因为夜晚警局的外部的光线比警局内部的光线要亮上很多，所以，林芒并没有看清楚马束的手上有着什么东西，只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模糊的黑线在马束的手上。林芒顺着黑线向下看，那些黑线汇聚的地方，凝结成了一个豆粒大小的小水滴，从马束的手上低落下来。
这，莫不是，血，林芒在自己的心中想到。林芒看着马束的手下，已经变成了一摊黑水，并且在马束的后面，还有一条黑线连接的黑水。林芒想要转动身体，看一看马束的身后有什么信息，却被脚上剧烈的痛疼威逼回来。
马束已经松开了林芒的脚踝，而正是因为林芒额脚踝被松开，所以，因为血液流通的缘故，林芒的脚踝处的血液不再停止不前，神经自然也不会再麻木。失去了麻醉剂的林芒好像掉进开水之中的虾仔，瞬间蜷缩成一团。
“啊！”林芒在心中憋着一口气，然后忽然吐出，好像这样，林芒脚踝上面的疼痛就可以缓解了一样。
“粉碎性骨折。”马束说道。
“你”林芒看着自己的脚踝，右脚已经毫无生气地睡在地上。很显然，这是因为没有了骨头的支撑才会出现的情况。
“顺便说一下，你这样的话，没有人会给你治疗的。”马束说话的声音没有任何色彩，听在林芒的耳朵里面好像机器人一样。
“不会的，会有人给我治疗的。”林芒咬着牙说道。
“哦，是吗？”马束看着林芒，嘴巴之中又漏出洁白牙齿。林芒这一次从马束的声音的语调之中听出了一种讽刺的感觉。
“你要记住，你是一个警察，一个警察！现在是什么时代？已经三十世纪了，不再是五百年前，也不再是一千年前，更不是远古时期。请问，你一个警察，你的命谁来管你？”马束张开手臂，比划着说道。
林芒看着马束比划的样子，感觉好像群魔乱舞一样。林芒沉默了。
夜空之中又传来了飞行器呼啸而过的声音，好像洪荒猛兽一样。林芒听着这样的声音在心中激起的一阵烈火。而在这股烈火的冲击之下，炽热的心让林芒有种溢出的感觉。
“当然，当然会有了，我们还有国家，还有我们的国家！国家，让我们活着，我们便要活下去，我们有着活下去的意义！”林芒感觉自己语无伦次。
“哼，活下去的意义。”马束笑了笑说道。
“哐当！”是金属碰到地面上的声音。
“你自己做。”马束冰冷的声音在林芒的脑海中回想。
“做什么？”林芒看着地上的寒光，可以从光的缝隙之中分辨出来，那是一把金属刀，一把锋利的金属刀。
“做最有意义的事情。”马束笑着，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金属刀，将其握在自己的手心之中，黑线在马束的手心上瞬间变多起来，并且汇聚成小水滴，滴在林芒的身体上面。
“啊！”马束呻吟起来，有种享受快感的感觉。
“啊！”林芒惊叫起来，打断了马束享受的呻吟声。
马束显然对林芒喊叫声感到心中不爽，面部的表情在斑驳的光线之中扭曲成灯火阑珊的模样。林芒的眼睛之中，映出马束的面部，血肉模糊。
“啊，你，你，你想，怎样！”林芒的嘴唇都在哆嗦。
马束看着林芒哆嗦的嘴唇，缓缓将手中的刀取下来，并且将刀把放在林芒的手心上面，而将刀尖指向自己。
“哈哈哈！”马束仰天大笑起来，好像一个疯子一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林芒握着手中的刀，手心上的跳动，整个尖刀都在颤抖着。此时，林芒顺着马束胳膊的缝隙可以看出，有两条黑色的粗线在强光之中格外明显。在粗线你的尽头，林芒看见了一个鞋子的模样的黑影。
林芒再一次顺着黑线向上看去，却看见了马束已经模糊的脸，是被自己的双手抓烂的脸。
“啊！”林芒惊道，手中的尖刀也掉在地上，向后挪着脚。但很快，剧烈的疼痛就让林芒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你在看什么？”马束看着林芒的眼睛问道。
马束顺着林芒的眼睛看过去的方向转过头看过去，正是林芒看见的两条黑线。
“哦，原来你在这个呀。”马束又转过脸看着林芒笑着说道。马束站起身子，走向两条黑线，并在黑线的旁边蹲下来。
紧接着，林芒的眼睛圆瞪。
马束一手拿起一条黑线，向上举起，另外一条黑线弯曲在空中，摇晃着。马束指着自己黑线说道：
“看，这就是严华的腿。”
“啊，啊，啊啊！”林芒眼中的严华已经没有了上半身，并且在腰间的位置，一条细线连接着地面。
那分明就是血！林芒支撑自己的双手颤抖不停，很快，就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林芒的身体在剧烈的摇晃之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