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积雪还是晶莹剔透的,可这铜板却是油光发亮,还散发着一种不知是什么的气味,甚是肮脏,让人觉得恶心。!
少年把它们放在钱袋里,挂在腰间,这一路丁丁当当响个不停。不是古琴清脆的声响,而是闷声碰撞,像是总忌讳着什么,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少年下得山来,已是正午,因为不熟悉山路,倒也费了些工夫。下山不久,来到了师妹常说的镇。
确如师父所说,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少年东走西看,眼见老远围着一群人七嘴八舌,不知在看些什么。
少年跻身进去,只见一六尺大汉,身批兽皮大氅,提着一筐公鸡正在吆喝:
“大家快来下注啊!快来下注,只赚不赔啊!”六尺大汉扯着嗓子叫唤着,时不时,从筐拎出只公鸡,向大家展示。
公鸡的脖颈被大汉束缚着,只能胡乱扑打着双翅,然而,这软弱无力的反抗,并不能挣脱大汉的禁锢。
“这是什么?”少年挤到人群的前面,不解问道。
“哟,小兄弟,第一次来吧!”大汉迅速打量了一下少年,身穿粗布衣,腰的钱袋干瘪,不像是什么官宦子弟:“小兄弟没见过,不是这镇的人吧。”
“我从雪山下来,从没出过山,今天第一次来。”少年如是说。
“哟!那可巧了!今天正好是镇的庆典,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有。”大汉眼珠转了转,迅速堆起了笑容,眼角的褶子,也随着他嘴角的抽动,堆积在一起:
“小兄弟不妨来一注?这玩意儿叫斗鸡,规则很简单,是赌,待会儿哪只鸡会赢。”
“这么简单?”少年瞅了眼装鸡的筐子。
多是些温顺无反抗之力的牲畜,许是被关了很久,挤了很久了,个个眼睛混沌呆滞,偶尔被大汉抓住脖子,才会发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少年看了片刻,用手指向了当的一只:“那我要那只眼睛褐色,鸡冠血红的那只。”
“好嘞!”大汉二话不说,从笼子里抓出鸡:“那小兄弟赌多少钱啊?”
“钱?我只有这一袋钱,不知够不够。”少年说着,将钱袋递给了大汉。
大汉接过钱袋掂了掂,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竟碰了个傻子:“小兄弟这么大方,那这一局,我来跟你赌!”正说着,也从筐里挑了只鸡出来。
围观的人群,见大汉自己亲自阵,也来了兴致。斗鸡这行有个不成的规矩,是摊主不会随便自己阵杀敌。
自己养的鸡,自己最了解它们的习性,赢的把握也占据了大半。今儿个难得的机会,恐怕是摊主,想在这个少不更事的少年身,捞一笔了。
围观的人们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一场好戏。
只见那两只鸡,被抓到场间,本来还是有气无力的踱着步子,可走了两圈,莫名来了精神,抖擞身子,一声长鸣,像是喊了战斗的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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