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的光摇曳着，宜妃倒在宜修和剪秋的怀中，眼泪止也止不住，阿芜拿手绢不停地给宜妃擦眼泪。
“皇上呢？”宜妃忽然开口问道。
阿芜低下了头，没敢回答。
宜妃自顾自地笑了，“你不说本宫也猜得到，还不是在德妃那里。”她自己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身子僵了一下，“宜修，那天除夕，你为何会在景仁宫门口？”
宜修心里一紧，道，“奴婢那天觉得有些无聊便随便走走，却没想到会在景仁宫遇见娘娘。”
“呵，那时你和本宫说，娘娘，这里面的海棠花，都凋了。娘娘玉体金贵，受不的景仁宫的寒。”宜妃拢了拢身上盖着的衣服，“可是你不知道，天冷永远比不得心冷。”
能有一盏茶的功夫，宜妃一直没说话，眼睛里空洞洞的，宜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在想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还是在想那个失掉孩子之后也没有陪伴自己的夫君。
宜妃忽然自顾自地笑开了，那姣好的面容在红烛的映衬下美的不似凡人，“人人都说本宫貌美，可是人人都不知道本宫最爱的，也是最恨的，就是这张貌美的脸。”她大笑着，“皇上他宠本宫不过就是因为这张脸长得和皇后娘娘那张脸，很像。”宜妃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凄凄地开口道，“所以本宫就是一个替身，皇后的替身罢了。”
“娘娘！别再说了！”阿芜害怕地想捂住宜妃的嘴，“千万别被皇上听见啦！”
“哈哈哈，他听见？他不是在德妃那儿吗？！”宜妃边笑边哭，“除夕夜，他喝醉了酒，竟然拉着本宫的手叫‘宜儿’！那是皇后的乳名啊！！！”宜妃委屈地环抱住自己，“本宫一直顶着那个女人的乳名作封号，享受着本该属于那个女人的宠爱，卑微地做那个女人的影子在他面前生活……可是我的爱呢？！他看不到我的爱吗？！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她？又为什么要把我看成那个女人的影子？难道我不是我自己吗？！”宜妃绝望地低声嘶吼起来，那般得凄惨。
“皇上，那是臣妾对您的爱呀，您怎么就偏偏看成了是赫舍里氏的爱呢？”
一句低低的问之后，宜妃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