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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藏箱底千里逃婚(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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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张友亮家从来没有这么排场,这么张扬过。

    僮仆们在管家朱七的指挥下,从山上砍来了苍翠的柏树枝,在府门前搭起了一座穹形拱门,挂上了大红灯笼。可来给苔丝合八字的算命先说,柏树枝的柏同白,晦气,不祥。

    张友亮一想想也是,连忙命令管家朱七,把柏树枝撤下去,换上桂树枝,桂同贵,有富贵大气的意思。

    管家朱七虽然嘴上打着哈哈,暗底里却把那个爱管闲事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雇人临时塔起的马棚里,系满了各种毛色的高头大马,宝***。马不仅是代步的工具,还是身份的象征,就像我们今天有些人,刻意炫耀的宝马、奔驰。马棚里这些马的主人,都是和张友亮有交情的富绅大户,恶霸豪强;也有一些是和做过买卖的富商;

    还有一些是在海上共过患难的船夫、水手。有高有矮,有穷有富。他们都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或乘船,或骑马,或坐轿,或步行,络绎不绝,如雨骈集,把张府挤得水泄不通。

    府门前,摆着两张八仙大桌,一张收取礼金,一张收取礼品。随礼的客人排成了两条长龙,鱼贯地从桌子前通过,依次随上礼金,送上礼品。

    只有登记过,且随了礼金送了礼品的客人,才有资格进入大厅,和主人把酒言欢,谈天说地,享受丰盛的晚宴。

    收取礼金的,是仙居村教私塾的王成、王麻子。他长袍马褂,戴一顶瓜皮小帽,每写一个人的名字,他就用舌头在毛笔尖上舔一舔,把嘴巴弄得乌漆麻黑,脏得像夜壶边边。

    收取礼品的是,张府的账房先生。他年纪不小了,戴一副老花眼镜。他一边登记,一边吩咐僮仆们,把摞成了山的礼品,用架子车送进库房。

    随礼的人当中,也有一些是张友亮家的佃户。有随一只鸡的,有随一只鸭的,有随一只羊的,有随两只新鲜竹笋的;账房先生不拘大小、轻重,来者不拒。鸡放进鸡笼,鸭放进鸭舍,羊赶进羊圈,竹笋送进厨房,让厨子放开手脚煎煮烹炸,各得其所,有条不紊。

    在所有来随礼的佃户中,有一个人显得特别打眼,他就扒手毛永忠的父亲毛五松。自从儿子二伢在人精的配合下,扒了十根金条,他就咸鱼翻了身。

    毛五松在村里置了二十五亩水田,盖起了高楼大厦,过上了地主老财的日子,出门是礼帽、文明棍,言必称本老爷如何、如何。

    自古饱暖思淫欲,看来一点都没错。毛五松有了钱,视糟糠之妻如糞土,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他与一个叫小娟的**勾搭上了,两人眉来眼去,明铺暗盖,听说还有了一个伢。钱是救世主,也是害人精。

    赵府来接亲的队伍,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到的,船队在海上颠簸了二天一夜,张府门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三牲六礼、绸缎布匹、金银珠宝、名特古玩,足足摆了一里多长,抬礼盒的都是清一色的俊男美女。女的阳光,男的帅气。

    新郎倌赵烈胸簪红花,肩披绶带,神采奕奕,鲜衣怒马,帅气得就像现代京剧里的洪常青,让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村民们啧啧赞叹,羡慕不已。

    说到底,赵烈就是个富二代,官二代,总税检官就是个雁过拔毛的角色,只是有官府这座靠山、这把保护伞而已。

    其实,攀扯起来,赵烈和苔丝还是姑舅老俵,苔丝的一个堂叔伯姑妈,嫁给了赵烈的父亲赵构为妾,赵烈称其为九姨娘。

    小时候,赵烈就见过苔丝,惊为天人,爱慕不已,并发誓非苔丝不娶。可苔丝却不把赵烈当回事儿,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在爱情的词典里:没有最好,只有最对。

    呜呜,呜呜呜呜,一短一长,迎亲的船队拉响了启程的汽笛。整个船队三艘船,一前二后拉开了距离,劈波斩浪,驶向莽莽苍苍的地平线。主舰上,风吹得桅杆上的帅字旗猎猎作响,迎风招展。

    挂帅字旗的主舰叫益稼号,是傲来国的国王,以首都的名字命名的,隶属于傲来国的税检总署,是税检、缉私的主力旗舰,其武器装备、载重量及建造规模,在傲来国都首屈一指。

    另外两艘舰船,一艘叫西京号,一艘叫大力丸号,都是益稼号的护卫舰。

    据说,当年郑和下西洋,其船队的旗舰郑和号,就是仿照益稼号的样式建造的。益稼号曾经访问过******的起点——福建泉州。

    动用益稼号旗舰迎亲,在傲来国几乎没有先例。据说,当年国王的妹妹西莉长公主嫁到扶桑,也仅仅征用了两艘,像西京号和大力丸号那样的护卫舰,无论是规模还是档次,都不可同日而语。

    能够大胆公开地国器私用,它既说明了赵氏父子对婚姻的高度重视,又间接地证明了,赵家在傲来国的实力和地位。

    张友亮意气风发地站在甲板上,满脸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女婿赵烈给他挣足了面子,让他出尽了风头。

    他倒剪住双手,像个指挥若定的将军,吩咐僮仆们把一百多口箱子的嫁妆,小心翼翼地抬进了舱房,不能有任何闪失,这可是他半生的心血啊!为了宝贝女儿,为了这么体面的婚事,一个字:值,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

    按理说,能够享受到长公主西莉一样的待遇,苔丝应该很幸福,很满足,可苔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神情漠然地坐在眩窗前,看着大海一点一点地往后退去,海岸线越来越模糊,止不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苔丝的脑海里,晃动着仙童的影子,他坐在一列徐徐驶来的火车上,从车窗里朝她伸出了双手,她却怎么也抓不到。她哭着、喊着追了上去,眼睁睁看着火车喷吐着黑烟,在她的视野中、生命里,一程一程地消失,再也看不见。

    苔丝想到了死,用温柔、宽广的大海洗刷她的一生,埋葬她的一生。可自从有了她割腕自杀的教训,父亲张友亮看得很严,防得很紧。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却戒备森严。

    八个陪嫁的丫环,十六只雪亮的眼睛,盯着她的一举动,连她裤腰带上的铜钮扣也剪去了。至于簪子、钗子之类的金银首饰,父亲就像对付日本鬼子进村扫荡一样,实行了坚壁清野,藏得严严实实。

    “为什么两个人相爱就这么难呢?”苔丝呆呆地望着大海,双手合什,暗暗祈祷。“亲爱的仙童,你到底在哪里啊?你要快快出现,给我信心,给我力量吧!阿弥陀佛。”

    花团锦簇、装扮一新的赵氏府邸,位于皇宫附近,与巍峨壮丽的宫殿只隔着一条四、五米宽的马路,与税检总署仅仅三、四百米的直线距离,也就一支烟的功夫。四、五幢楼宇高低错落,之间有甬道、曲廊相连。曲径通幽,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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