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进去吧!”
一名狱卒将温赋推进了昏暗的监牢里面,反手就将铁门关了起来。
“大哥,这位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放我出去好不好,我明天还要回家呢!”温赋抓着牢房的铁杆朝着狱卒的背影大叫着。
“吵什么吵,连禁卫也敢得罪,我看你真是活腻了,给我老实呆着!”
狱卒转过身来就是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通:“妈的,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害群之马,才让老子们在这陪着你们,也不看看这是哪!”
见狱卒丝毫不理会自己,温赋不由地泄了气,如果明天之前出不去的话,那他就赶不上回广宁的路程了。
“哟,新来的,不叫了?”
牢房深处,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吓得温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那暗处走出一个穿着囚服,全身脏兮兮的人。
“怎么?”
温赋皱眉盯着眼前的犯人,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这人不仅身上臭的要死,脸上沾满了不知道是泥巴还是什么的黄色物体,看着着实恶心。
“嘿嘿。”
那犯人直勾勾地盯着温赋,哈喇子直接从嘴角流了出来,他吸了吸发黑的手指,叫道:“弟兄们,快来啊,这小子白嫩的很!”
“!?”
温赋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只见那犯人身后的暗处又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几个人。
他们同样穿着破烂的囚服,身上不比刚才那人干净多少,其中一个身高最高的还是一个光头,放佛是这些人当中的领头的。
“啧啧啧,这皮肤白嫩的咋跟个女人似的,不会是那些收黑钱的特意给咱们送来的吧?”
“别不是穿着男衣的女子吧?那可真是飞来横财啊!”
这人说完就要扑向温赋,然而,他身旁的光头大汉一拳就将其打到一旁,呵斥道:“好大的胆子,你爷爷我都没开始享用,你这孽犬胆敢先行?”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旁边的所有人,包括离温赋最近的那个人给震慑到了,只见他们连忙向后倒退了几步,深怕引起光头大汉的不满。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温赋被他们说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不是见对方人多,他早就下手将这些出言不逊的家伙教训一顿了,哪还有那么好的心情让他们扯半天犊子。
“嘿嘿,我是谁你不用管,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要把我伺候好了,就没人会欺负你的。”
马刚的眼睛散发着绿光慢慢地靠近着温赋。
温赋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饿狼盯住了一般,浑身一个哆嗦,只见他在马刚向前扑起的那一刹那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
“给我滚!”
马刚在被石头砸到的前一刻就躲开了凶猛地一击,下一刻一拳就朝着温赋的脑袋上呼啸而来。
“轰!”
拳头打中了温赋身后的牢门,引起了巨大的响声。
“你还真敢来啊!”
温赋躲过这一击后,怒目而视地看着马刚,同时手上也从地上摸到了一块碗大石块,直接朝着他就冲了过去。
“小孩子打架。”
马刚呵呵了一声,很是随意的朝温赋踹了一脚:“既然你如此地不识好歹,那我只得让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温赋一把抓住了他抬起的右腿,碗大的石块猛地一下就砸了下来,右腿当即弯成了另一种弧度。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除了面目不善的温赋,就连刚才还在阴笑着的马刚这一刻,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起来。
“啊!我让你死!”
马刚赤红着双眼,一瘸一拐地朝温赋扑了过去。
见此,温赋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比马刚凶狠的贼兵他又不是没见过,何故怕一个失去理智的疯狗?
在马刚即将撞在自己身上之前,温赋一个转身就让在了一边,同时右手的石块狠狠地砸在了马刚的身上。
一声惨叫直接穿破了众人的耳膜,只见温赋依旧没有停手,在踩着马刚身上的同时,右手握着石块如雨点般落下。
“叫你嚣张!”
“啊!”
“叫他妈还想享用!”
“啊!”
“让你得瑟!”
温赋在狠砸了数十下后朝着马刚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同时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扫视了一眼牢房内的其余几人。
其余的犯人看见牢内最能打的马刚都被打倒了,哪还敢有其他的动作,纷纷跪地求饶了起来。
“你,给我过来!”温赋指着刚才对自己出言不逊的犯人,语气十分不善的命令道。
“啊,不,大哥,我错了,别打我!”
被指着的那人当场吓傻了眼,连忙嗑起了头,嘴上不停地求饶着,同时心中不禁后悔着自己怎么就那么混,惹了这么一个不能惹的角色呢。
温赋摆了摆手示意他站起身来,他没有让别人随意跪在自己面前这种趣味,然而那犯人丝毫不敢起来,深怕着自己的一个动作就惹的温赋不高兴。
“真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温赋冷笑了一声,也不再叫他起身,直接开问道:“你是因为何故被抓进此地的?”
那人见温赋询问了起来,立马抬头回答道:“哥我是因为路上与他人争执,错手杀了人才被抓到这里。”
“那你等呢?”温赋看向了其余几个人。
那些人见温赋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纷纷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我是私自贩卖盐粒……”
“我是走私物件”
问了数人之后,温赋不由地皱了皱眉,这些罪行随便一条都是按律当斩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被放进这样一个监牢里面?难不成是故意想整死自己?
温赋不由地怀疑了起来,自己顶破了天就是犯了欺骗禁卫,没必要这样吧?
“那他呢?”温赋努嘴指了指躺在地上发抖的马刚,“他又是何罪?”
“哥”
那名离他最近的犯人惧怕地看了一眼马刚,堆着笑脸回道:“他叫马刚,因为跟城内的一世子起了冲动,把人家打的鼻青脸肿的,所以先是被执行了髡刑,然后被关了进来。”
“髡刑?”
温赋诧异地看着马刚,难怪这家伙留着一个光头,不然按古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理念,这几乎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咳咳。”
马刚咳嗽了几声踉踉跄跄地扶着牢杆爬了起来,但奈何右腿一阵撕拉的疼痛感,让他不由地抽着凉气。
“喂,没事吧。”
听说了马刚的遭遇之后,温赋对他的怨念也少了许多,他们都是因为得罪了世家弟子才被弄到了这里,所以温赋看向马刚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厌恶了。
“莫要猖狂,此仇他日定当相还!”马刚咬着牙,眼中充斥着怒火。
见此,温赋不由摇头笑道:“你我本无恩怨何必如此,再说了,若不是你先对我出言不逊,我岂会如此待你?”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马刚的右腿,吓得马刚不由地紧张了几分。
“莫不是我气力不足,岂会让你如此嚣张!”
马刚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发虚,他已经达到而立之年的岁数了,而对方只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小子,自己却用气力不足来作为失败的理由,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然而温赋没有纠结于这点上,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也是得罪了一个世子才进来的吧?碰巧我也是,所以我们没必要互相争斗让那些世子看笑话吧?”
说着温赋伸出了右手,善意地说着:“还能站起来么?”
“这”
马刚不由地愣了一下,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并没有拒绝温赋的好意,而是用自己脏兮兮地握住了温赋的手,同时借力爬了起来。
“多谢。”
马刚朝着温赋抱了抱拳,歉意地说道:“方才是我莽撞了,还请小兄弟莫要怪罪。”
“没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温赋笑着说了一句,同时有些疑惑道:“听其他人说马兄是得罪了城中一世子才被送至监牢的,敢问马兄这是何故?”
听到温赋提起了自己以前的往事,马刚的脸上不由地暗淡了许多,温赋见状立马知道了自己的失态,刚想道歉解释,只见马刚摇了摇头,说:
“不碍事的,这件事情只是与其一直烂在马某肚中,倒不如说与兄弟你听听。”
马刚抬起了头,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流落下来,随后只见他声音有些沙哑着说道:“反正我已孜然一身,倒也无谓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