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宾枪把装有那几张纸巾的塑料袋推到小王面前。
“干嘛？”小王看着他。
“帮我看看有没有油水，帮帮忙，美女。”
“又是什么烂污事？”
“我同学，从她男朋友口袋里发现的。”
“滚，”小王把袋子扔了回来，“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我才懒得帮你干。”
“救寡人一命，寡人封你当后宫。我牛逼都吹出去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小王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道：“又是哪个暗恋对象，想趁虚而入吧？”
“对对，天下不乱，寡人就没机会啊。”
“是奸人吧。”
“管他什么人，能上位就好。”
“缺德。”小王嘴里骂着，还是起身去帮他忙了。
“美女，可不敢让主任知道。”
“你是猪，我还不是。”
“好好，你冰雪聪明。”
小王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把塑料袋扔回给他，看着他，笑着，就不说话。
“说啊，怎么样，美女。”
“和你同学说，弃暗投明吧。”
“怎么说？”
“中彩了。”
“大奖小奖？”
“巨奖，j液、阴液、无色唇膏。”
“特么的还有把唇膏涂那里的？”
小王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把手上的笔扔向卡宾枪。
“猪啊，一张纸上是唇膏，其他的是地图。”
“明白了。”
这狗日的，带着个女人躲那去了，逃亡还不忘操，怪不得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卡宾枪大失所望，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小王说的没错，果然是烂污事，这特么的！
日大一定是泡了别人的马子或老婆，别人气不过，找人好好修理了一顿。
真是活该！
活该！
没来由害阿威还挨了顿揍，阿威要是知道，恐怕得气个半死。
这种烂污事，自己还不知好歹，捅到了陈局那里，这脸丢出去十万八千里了，妈的！
妈的！
老五打电话过来，卡宾枪看了看，站起来，到了外面走廊才按了接听键。
“日大那事怎么样了？”老五劈头就问。
“别管了。”
“什么别管了，你他妈的想撂挑子？”
“我都快哭了，他妈的，真是晦气，这次糗大了。”
“他妈的说人话。”
“我们都管太多了，日大这狗日的就该去死。”
卡宾枪把事情和老五说了，老五一听就明白了，愤愤地骂道：
“这王八蛋，还有这么一手，死了活该，没死我都把他踩死，王八蛋！”
“别和阿威说啊，老五，不然阿威要气吐血。”
“知道了。我都快吐血了。”
……
大老叉开着他的宝马x6，沿着滨江大道一直开着。
已是黄昏，夕阳把整条之江映得通红，一江静卧在这片肥沃的大地上，如同一条主动脉，汩汩循环在人的体内。
大老叉无心观赏外面的景致，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面对着什么，知道再过一会，自己会被他们怎么羞辱。
他妈的当一个卒子都不得安宁。
他这时真后悔那个下午，自己心血来潮，带卷毛和日大去了大浴场，自己真是被这两个小王八蛋缠得放下了戒心。
还以为这两个小王八蛋不过是两个刚出校门的小鲜肉，赚他们一点小钱无伤大雅。
没想到最后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真是晦气！
会所在之江边上，原来是之江航道管理处的一个灌站，后来河道改建后这里就废弃了，公司买下来后改成了会所。
当初看中的就是这地方的隐秘。
从滨江大道到会所，要经过一座桥，桥的这头，有一扇大铁门，二十四小时一直大门紧闭。
只有他们自己的汽车来到门前，大门才会自动打开，过了桥，是一片高大而茂密的树林。
藏在树林后面的建筑，只有从江中才能看到一角，从滨江大道这里看去，一点影子也看不到。
大老叉把车一直开到会所门前才停下来。
有人来给大老叉开门，大老叉下了车，问道：
“人都到了吗？”
“老汪和老李到了。”
这是这里的规矩，只能称姓，一律不能称官职，虽然除了大老叉，他们都是这个城市举足轻重的人物。
大老叉进去后，看到老汪和老李坐在那里，两个人盯着他看，不作声，大老叉点头哈腰着和他们打招呼。
老李指指边上的椅子，示意他坐，大老叉坐下来后两个人还是不作声。
大老叉如坐针毡，只有半个屁股挤在椅子里。
过了半响，老汪才轻咳了一下，问道：
“浴场那边都安排好了？”
“都好了。”
“不会再出纰漏了？”
“不会了不会了。”
老汪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老陈和老齐到了，老齐问道：
“小陈还没到？”
老李说：“刚擦完屁股，现在在路上。”
老陈用手指点了点大老叉，大老叉早就汗流浃背了，他肥胖的身躯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着他的忐忑。
他听到老李说小陈刚擦完屁股，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有汽车停到了大门口，老齐说，小陈到了。
话音刚落，陈局就铁青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径直朝大老叉走了过去，大老叉陪着笑脸点着头。
陈局抬起手就给他一个巴掌。
老李轻轻叫道：“小陈，注意分寸。”
陈局余怒未消：“幸好我安排人下去把现场重新布置了一下，那楞小子果然按着我指的路走了，不然这事怎么收场？”
老李：“都结束了？”
“结束了，那楞小子刚刚来跟我道歉，被我批评了一顿，不会无端生事了，现场就摆在那里嘛。”
老李：“那就好，这次幸亏小陈。”
大老叉连连点头，是是是。
陈局把手里的一叠画稿扔给大老叉，这些就是张威和卡宾枪他们画的。
“看看，让你们做事干净一点，你们倒好，把自己都送到人家眼皮底下了。我怎么和你们说的？带了人就回浴场，这些废物倒好，在外面就耍威风，逃得再慢一点，差点就被人一锅端。”
“主要是那小子嘴巴太臭，一上车就骂人，弟兄们气不过，就想教训他一下，没料到那里有人。”
“把这五个人，都调回浴场当内保，这辈子也别在外面出现了。”
“好，好，已经调进去了。”
“还有一头牲口，套好了吗？”
“好了，保证没问题。”
火发了，气出了，接下来就是大老叉汇报上个月的业绩和分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