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biquge
清风苑的一把火烧得那叫一个猛烈,加上萧家的铺子越发萧条之势,萧老爷早就知道发生的事情了。
但他只是任由着萧莲儿在他面前泪如雨下。
却并未有要去找苏翎颜算账教训的想法。
一则,他是这清远县的老人了,那一夜县丞没有插手,其实是将这件事当做“孩子之间没分寸的打闹”来看待的。
苏翎颜是个小丫头,他若是去找,岂不丢了份儿。
二则,萧家的铺子到了如今的地步,不保也罢。
何况,这次去丰泰郡,他可是谋到了另一份儿更好的差事呢!
等来年立了夏,他们一家人就可以都去东河郡城里居住,届时,自然不用受在这里的这些鸟气。
啧啧,受气?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
县丞命人去萧家和徐夫子那里都打过招呼,一直在学堂冬休之前萧莲儿都没再去过。
县丞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在苏翎颜回去乡下之前千万别有人再去招惹她。
否则,他的这个年真的是不用过了。
花无镜在清远县待了几日之后就同自家夫人回去江南了,不过在临走之前他给苏翎颜留下来了一个上面刻满了花的小型袖箭。
他说,若是日后苏翎颜有所求,带着这个去风云梧,他们夫妇自会出面。
哦,对了,临走之前他们还从苏翎颜这里拿走了一些“蛇毒血清”,以备不时之需--好吧,这才是花无镜在清远县逗留了多日的原因。
南信元办事很是牢靠,在苏翎颜离开之前,他就和萧家那边谈好收购的价钱了。
接下来就是去官衙里登记,以南信元的本事,那不是什么难事。
苏翎颜又去了杨家见了杨老爷,杨老爷说还得一阵子。
“行吧,若是准备好了,您着人去枯树坳的客栈里说一声,我会主动来找您的。”苏翎颜想了想后,说道。
倒是杨曦月比较不舍,想留苏翎颜在她家住着继续温书。
结果当然是被苏翎颜给拒绝了:南信元对杨家有戒备,这一点苏翎颜看得出来。
不过,她倒是给杨家留了一笔钱,让他们留心着些采购重建清风苑的东西,等来年开了春就准备动土。
杨家欣然答应。
苏山山同苏勤家里告别的那日,苏翎颜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交给苏勤:怎么着也是叨扰了一阵子,总是要有些补偿的。
而且,她已经让南信元着手在清远县里给她找宅子,不出意外,等来年复了学,苏山山就不用再在苏勤家里住了。
“那,南巷那边?”南信元问道,苏翎颜回了佃农村,只怕日后就没那么方便来了。
“无妨。”苏翎颜摆了摆手,“年前我会想办法把小时和蜗牛弄来清远县,你让老平头在明面儿上给他们留心着铺面。”
“届时若是有什么事你就让小时给我带信儿,我会争取每月来县里三次的。”
到底是暗处的生意,总是不能让苏家的人知道太多,她频繁的出门会引起怀疑的。
“也只能这样了。”南信元轻叹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想旁敲侧击的问一问苏翎颜对于老二三四的看法,但话到了嘴边,他又给咽了回去。
问了又能如何呢?
以这位小姑奶奶的脾气,若是老二三四还想再回来,只怕此事没那么容易善了。
唉……愁啊。
学堂里正式冬休的那日,包括徐夫子在内,所有夫子轮番上阵,愣是留了许多的温书内容。
怕学子们在家里不认真温书,末了他们还补了一句“等来年复了学,是要考核的。”
唉,苏翎颜叹了一口气:原来考试这招儿自三千年就被发明使用了啊。
多年的沧海桑田,磨灭了许多的风俗和宝物,这个习惯倒是被完美的传承了下来。
真是……太不科学了!
徐箴言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苏翎颜从别的学子那里得知,是因为徐夫子的“相亲大业”进行的更加如火如荼。
说起来,按理说到了徐夫子这个境界的人,原本该是品悟高尚,哪怕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名声呢,也该对亡妻装模作样缅怀一段时间。
可他倒是好,给徐箴言找后娘找的,那叫一个不遗余力。
看来也是真得厌极了呢。
苏翎颜念着徐箴言那一夜去叫来了县丞,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去安慰他两句。
但再转念想起来了他对苏山山的刁难,又实在做不到原谅。
所以干脆没动。
老平头提前就给苏翎颜和苏山山找好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苏翎颜顺便让他给李爷传了话,约李爷在半月后在枯树坳见面--清风苑的事情,她总是要去赔礼的。
在马车上,苏翎颜叮嘱了苏山山好一会儿,不许他再提起清风苑失火的事。
到了枯树坳的时候,苏翎颜停留了一会儿去与蜗牛和小时说带他们去清远县的事,两人喜得那叫一个开怀。
现今打理着枯树坳的客栈,掌管着那里的是老平头的那个儿子。
他早早收到了老平头的指示,硬是要塞给苏翎颜和许多过冬用得着的譬如暖袖以及棉花之类的东西。
怎么说也是老平头的一番心意,苏翎颜未多推辞,只从空间里纳了一袋子橘子给了他的儿子。
“姐。”苏山山看着枯树坳明显比夏时萧条的人流但是却每一个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都要投来几分羡慕的目光,犯了难。
“我们真的要这么着回去佃农村里么?”
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得惊动了许多的人?
苏翎颜显然也犯了难。
工头儿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苏翎颜和苏山山从来没觉得自家村儿里的那小破牛车那么亲切。
工头儿也是从老平头那里收了信儿说他们今天回来,所以来接人的。
“山山,丫头啊,累了吧,快上车,你爹正在村口儿等了很久了呢。”
“哎。”苏山山很是适应牛车,自发抱着从客栈里拿的东西跳了上去。
“嗯,知道了。”苏翎颜不动声色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副暖袖,递给了工头儿:“辛苦刘叔了。”
“嗨,这孩子,客气啥。”工头儿使了个眼色让苏翎颜上车,而后架着牛车,稳稳当当地往佃农村里驶去。
苏老大看样子已经是等了许久了,初冬时节虽然说不上有多刺骨,但要是一直待在外头也是很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