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弗矜和韩舒蕲回头一看,只见伊芙琳匆匆走进厨房里来,脸青唇白,不知何事让她如吴牛喘月般紧张得不得了。.1kanshu伊芙琳瞧见韩叔叔在洗刷锅子,便开口喊了一声“韩叔叔”,然后,一**过颜弗矜手中的那一瓶冷豆浆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韩叔叔对伊芙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虽然只是面粉做成的,可是,横看竖看都是一只美丽的天鹅,我真不明白,妳干嘛把它说成是只鸭子呢?” 韩舒蕲自言自语,不禁皱眉,面露疑惑。
“妳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上班吗?怎么会有空跑到韩叔叔的餐馆来?妳吃过午饭没有?要不我给妳弄一碟牛肉肠粉怎么样?”
“先让我缓一缓,行吗?”伊芙琳呼哧呼哧的大喘几口气,又喝了两大口豆浆。
“舒蕲,这厨房里又闷又热又脏,要不妳先陪伊芙琳到外面去坐?我得把这里收拾一下。”
韩叔叔听见了,却嚷道:“弗矜,这里有我,你洗了手到外面陪客人说说话。伊芙琳,妳爱吃米粉吗?我刚炒了三丝米粉,很好吃的。”
“谢了,韩叔叔。我今天没时间,不能逗留太久,我还赶着回医院。我跟颜弗矜说两句就走了,下一次有机会再来尝尝您的厨艺。”
伊芙琳拖着颜弗矜那沾满面粉的手走出了厨房,韩舒蕲在后面跟着,伊芙琳边走边说道:“我这个人怎么就爱做那“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人家偏偏什么事都可以不上心,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弄什么面粉鸭子?”
“明明是天鹅,妳干嘛偏把它说成是鸭子?” 颜弗矜问道。
伊芙琳有些不耐烦,说道:“颜医生,我能不能分辨天鹅和鸭子重要吗?我今天偷偷的从医院里溜出来无非就是想要弄明白一件事。我现在都快急死了,你竟然还可以那么淡定。”
他们三人在餐馆内最凉快的一处坐下,头上还吹着冷气。韩婶婶给他们沏了一壶乌龙茶,还端上几碟小点心,却见颜弗矜的神情有些恍惚,痴痴艾艾,气色欠佳,便问:“弗矜,你还好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累了的话,早些回去歇着,以免累出病来。”
“不碍事,回头洗个热水澡便好了。”
“没事就好,你们聊,我到厨房去帮你的韩叔叔。”
颜弗矜点了点头,样子显得几分憔悴。
“伊芙琳,妳如此紧张兮兮的,莫非医院出了什么大事?”
“我的颜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夜那位身患艾滋病的女孩是怎么死的?”
“伊芙琳,妳干嘛还提这事?为了这事,弗矜一整晚没睡,他都快要伤心死了。”
“现在都已经大祸临头了,伤心有用吗?不提?难道不提弗矜就会没事了?真的是一时半刻都不能离开你的身边,这不,我一不在你的身边,你马上就出事了。”
韩舒蕲不明白,便问:“那不过是一场交通事故,那女孩血流不止,失血过多,而且,又是个艾滋病患,弗矜已经尽了力却也返魂乏术,难道不是这样吗?怎么就大祸临头了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这得问问我们这位大医生了。今天一大早,针对这件事医院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克斯玛一口咬定那女孩的死因并不简单,九成是我们医护人员的疏忽所造成的。而且为了医院的声誉,院方一定会要彻查此事。弗矜和茜赛莉雅今天都没来上班,卡西欧轻易地就把整件事推得一干二净。他说自己昨夜喝得酩酊烂醉,昨夜之事当真记不起来了,还低声下气当场跟克斯玛道了歉。你们知道吗?洋人的嘴巴就是够贱,花言巧语,巧舌如簧,总是能把丑陋的说成美好的,把错的都能说成对的,把黑的也可以说成白的,颠倒是非。他们总爱把自己说得天花乱坠,其实一点真本事都没有。你们只是没看见卡西欧的那一张虚伪的嘴脸,天地下所有奉承的话都给他说完了,哄得克斯玛有多开心。”
伊芙琳只管说个没完,越说越激动,颜弗矜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感觉到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韩舒蕲见颜弗矜眼神呆滞,他的额头还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韩舒蕲心里有些不安,便问:“你果真没事?”
颜弗矜勉强一笑,说道:“真的没事。”
“在上班时间喝酒,难道克斯玛一点都不生气?” 韩舒蕲回过头问伊芙琳。
“生气又如何?在医院里,卡西欧可是出了名的酒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在上班时间喝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克斯玛也照样拿他没辙。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还是颜弗矜,克斯玛这一次一定会大做文章,想方设法来对付颜弗矜。”
伊芙琳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随手拿起一个蛋挞,咬了一口,喝了一口茶,接着又说:“颜弗矜,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就是嘴笨,讲话平淡,不抓人耳朵,思维跟不上嘴巴,所讲非所想,还有就是脑筋转得不够快。因为嘴巴笨常常讲错话,所以福离身远,“祸”从口出。在工作中,明明付出良多,明明好心善意,却因为嘴巴笨不会说话,人家便看不见、不理解,甚至还误解连连。所以,今晚回去最好把整件事仔仔细细回想一遍,明天见了克斯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样才不会糊里糊涂就中了人家给你设下的圈套。你同意吗?”
颜弗矜没回答,伊芙琳又问:“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颜弗矜依然没回答,好像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意识不清,眼神迷糊,伊芙琳见他这般模样,她的心里自然是慌了起来,便用手轻轻晃了晃他的身子,说道:“你这是怎么啦?你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
“弗矜,你可别吓我们呀!他这是怎么了?是否他的病又发作了?昨夜他的心情本来就糟透了,又彻夜未眠,今天还在厨房里忙了大半天,他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韩舒蕲说道。
“妳怎么不早说呀?他该没忘了吃药吧?真是的。。。”
说着,伊芙琳便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向医院告了半天病假,然后便同韩舒蕲一起送他回去。回去之后,颜弗矜便大病一场,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伊芙琳认为那是心病,只要他能够把事情想得透彻,想明白了,他的病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颜弗矜生病期间,自然少不了韩舒蕲的细心照料和伊芙琳的嘘寒问暖,不在话下。
病愈后,颜弗矜回到了医院,立刻便和茜赛莉雅一起被克斯玛叫到他的办公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