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农药”两个字，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p></p>
如果你想到的是某种有毒的化学物质，通常用于农业生产中用来杀死害虫，保证农作物生长，那么你是个……中规中矩的家伙。</p></p>
如果立刻激动地问道，你用的什么皮肤，组队吗，法师还是刺客……之类可能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么你是个……非常时尚的玩家。</p></p>
因为在几乎90%的年轻人眼里，“农药”就是个缩写，代表一款火爆得成为现象级的游戏——王者荣耀。</p></p>
林逸不算是个狂热的游戏爱好者，不过既然进了和互联网相关的公司，他当然也特别关心“同业”的产品，认真地玩了好几个月。甚至，还特别采访了非游戏用户人群代表——曾言言。</p></p>
“你听说过王者荣耀吧？”</p></p>
曾言言在办公室里、在地铁上，甚至走在路上，都能听见身边的孩子或是成人提到这个游戏，她甚至怀疑，可能三五个人之中，就有一个是王者荣耀的玩家。她无奈地点点头，并且非常迷惑：“我瞄过几眼，没看出来这个游戏为什么这么多人根本玩得停不下来。”</p></p>
对她来说，有印象而且也是这么火热的一款游戏是多年之前的了，那时没有那么发达的网络，也没有智能手机，大家几乎都是凭着一张盗版的碟片在玩的游戏，那些家里没有电脑的孩子们，甚至就像是看电影似的就在一旁，认认真真看别人玩，都觉得欲罢不能。那款游戏叫做——仙剑奇侠传。</p></p>
后来，似乎“魔兽世界”也变得红火起来，尤其是男孩子们，听说为了这个游戏，可以撇下女朋友玩上一个通宵。</p></p>
不过似乎这些红极一时的游戏，都没有现在像“王者荣耀”那样，甚至要对未成年人的游戏时长进行监控，否则孩子们可能真的要玩物丧志了。</p></p>
“我就是不太懂，真有那么多人花钱玩游戏吗？”</p></p>
两人此时正在大宁一家新开的火锅店，6.8折的优惠，使得前来薅羊毛的客人已经排起了长队。幸好他们约的时间早，下午4点多，不过是下午茶的时候就过来先取了号，5点之前便进了店里。现在是下午5点20，等位的号码已经叫到了100号以上。</p></p>
“还真的挺多人花钱的。我就知道，有人游戏装备就至少花了10万块以上呢。”林逸虽然也玩游戏，但不是个人民币玩家。</p></p>
曾言言咋舌瞠目道：“这么有钱！那是不是做游戏的公司，也赚得特别厉害？”</p></p>
“我听说一个段子，王者荣耀的团队，年终奖最多发了100个月的工资！”林逸摇着头，也不知道是表示不相信，还是不可思议地羡慕，“不过我觉得倒是有可能，据说做电商的或者网店的，做得好，一年税后赚上百万很正常。”</p></p>
“那你呢？”曾言言突然贼兮兮地问道。</p></p>
林逸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笑容也鲜明了许多：“今年我们做得还不错，这个季度发了奖金，有一个多月的薪水！如果照这个态势，全年20薪也是很有希望的。”</p></p>
曾言言知道去年年终奖林逸其实拿得不是很满意，有些担心他是不是会觉得这次跳槽有些失望，现在见他信心满满，神采飞扬的样子，便放心下来：“那你还带我来吃打折的火锅？！”</p></p>
“原价要人均300多呢，打完折我们这顿饭也要500块，和牛，和牛！没有亏待曾总吧？”</p></p>
嗔怪地横了林逸一眼：“你现在的油腔滑调，是跟戴威学的，还是那个雷……”</p></p>
“你说雷力行？”说到这个家伙，林逸突然笑了起来，“嗳，有没有女生介绍给他？他是90后的，但是已经是个不错的产品经理了，收入应该不比我低，关键是长得还挺帅的。”</p></p>
“有照片吗？”曾言言觉得，男性觉得帅的标准，和女生的喜好，有时简直是南辕北辙，还是有图有真相更靠谱。</p></p>
林逸从手机相册里找出一张偷拍的照片给曾言言看，想起什么似的：“我们公司开发的那个防癌险，你身边有人买吗？”</p></p>
上好的牛肉在清汤里涮过之后，有一股奶油一般的香浓味道。曾言言哈着气一边咀嚼，一边舍不得说话，点点头。只见林逸一脸期待的模样，连忙快速嚼着几下，咽下去之后说：“就那个转发之后会增加保额的防癌险对吧，好多人买。我能不能提个意见，一个微信号只能为一个人助力行不行？每天我要收到十几个人的链接，烦死了！”</p></p>
林逸一拍大腿，终于想明白为什么那个数据会卡壳了。他们毕竟不是做保险业务出身的，想不到作为行业的高手，在保险产品上薅羊毛的能力，那脑筋转得比他们都快多了。</p></p>
在雷力行的数据模型里，a把链接转出去，从a1到a10，相当于他辐射了10个新用户。然后b和c也这么操作，相当于一共新增了30个人。但是如果这些都是保险业务人员，他们可能会a、b、c、d、e、f、g……之间互相转发和点击，只要有11个人，那么每个人都相当于多了10人的助力。数据上新增是30人，然而事实却……</p></p>
他马上拨通了雷力行的电话：“我跟你说件事，就是月活的出单量为什么下降，逻辑在这里，我转给你，你转给老卢，老卢再转给我……内部循环不是新增……”</p></p>
挂断了电话之后，只见自己的碗里已经放了满满的牛肉片和丸子，坐在对面的那个女子笑眯眯地望着他：“这份工作看样子你很乐在其中啊。”</p></p>
林逸没有否认，他夹起一片牛肉蘸了蘸特制的酱油，塞进嘴里，点着头，随后含糊不清地问：“你最近工作怎么样，累不累？”</p></p>
说到这件事，曾言言忍不住就有些生气了。</p></p>
如果她的工作不需要和白华丰那帮人打交道，大概可以算得上渐入佳境。可是……</p></p>
那天培训完之后，白华丰果然是请曾言言在一家非常高档的餐厅吃晚餐。刚走进那间包厢的时候，曾言言还以为大家过去的不愉快可能真的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这家伙有点矫情和虚伪，总算是个面子上能让彼此下得来台的聪明人。</p></p>
可是仅仅过了10分钟，曾言言才知道，她对白华丰，真的误会大了！</p></p>
那天参加晚餐的，除了曾言言，还有一个个险业务员，以及他的客户——河南当地的一个大企业主。整张桌上就她一个女士，白华丰还频频劝酒，让她和客户喝。敢情，是顺便用她应酬客户呢？！那你提前一点打个招呼也行啊！一晚上没休息好的曾言言，当然稍微喝了几杯就推说不舒服，没有奉陪喝到最后，但好歹她以茶代酒也是陪到了近夜里12点吧？结果回上海没两天，就收到了“投诉”，说是总部的老师不支持个险业务开展。</p></p>
曾言言狠狠地用筷子尖扎起一个牛筋丸，一边咬一边说：“工作还行，应付贱人就很累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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