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持节并未再说什么,只是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印玺来,在文牒上盖上,便递给了纱珠,“快去罢,莫要耽搁了工夫。”
纱珠这才匆匆忙忙的走了。
她走的匆忙,连殿门也没有来得及关上,遥遥的看见她在亭台楼宇中穿行,冰冷的风卷起了她乌黑如墨的长发,衣袖翻飞,很快就没有了踪迹。
元持节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背影。
丁樵却再也忍不住了,满脸激动的道,“殿下要不要差人追着她过去看看,万一真的看见那位世外高人,带回东宫来,岂不是正好。”
元持节却慢慢的道,“既然是世外的高人,既然不愿表露姓氏,咱们又何必这样的逼迫他呢!”
丁樵叹道,“殿下果然是正人君子,只是宣王可没有您这般的心胸,皇后娘娘说的是,您有时候也实在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元持节的脸上已有不悦之色,“怎能轻易的议论宣王,若是有下次,本宫绝不会轻饶了你。”
丁樵见触动了逆鳞,只得闷声不敢说话。
元持节在桌案上趴了一夜,身子岂能受得住,只勉强用了些早膳,便觉浑身发冷,头重脚轻的。
丁樵见他脸色不对,便要去请御医,却被元持节一把给叫住了,“纱珠好似有些不对,你去徐掌事那里将她入宫造册的籍贯拿来,本宫要好生的瞧一瞧。”
“是!”丁樵这才匆匆忙忙的去了。
而丁樵前脚刚走,元持节便觉得头痛欲裂,只想着要去殿外吹吹风。
谁知她刚走到殿外,却见徐掌事领着一个内侍,抱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过来,见了太子,赶紧跪下请安。
元持节见是个半新不旧的箱子,便问道,“这是什么?”
徐掌事赶紧回话道,“这是纱珠姑娘的东西,因她来殿下身边侍奉,自然是要将东西移过来的。”
元持节看着她那个小箱子也实在是可怜,想她素日里也就那两件半新不旧的衣裳,连脂粉也是极劣的。
他伸手将那箱子打开,却见果然是那几件旧的衣裳,便说道,“去给她裁几身新的罢,这些旧物便都放起来罢。”
他正要将箱子盖上,却忽的看见了一样东西,目光忽的变得极为恼怒。
元持节修长的手指慢慢的从箱子里挑起一串佛珠来,竟是他赏赐给她的那一串。
他忽的想起来,那日他看见那慢袖子的银票,问她究竟是从何处来的,她说是卖了佛珠要给他办生辰的,原来竟不过是她诓骗他的话。
年纪小小之人,竟是满口的谎话,叫他如何的不失望至极。
徐掌事见太子面无血色,眼底尽是血丝,便忙道,“外面风冷,殿下还是快回寝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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