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持节是个极为有修养的人,是断然不会私自去看旁人的信件的,只漫不经心的退到一旁去。
纱珠只慢慢的将信给展开,不过寥寥数语,几眼便看完了。
“吓死我了!”她跌坐在地上,喜极而泣。
不过一夜的工夫,她经历的倒是大喜大悲了,如过三生了一般。
元持节与丁樵见她昨日还如丧考妣,今日却仰天大笑的模样,不知是什么道理,但皆料定与那封信有关。
“信里面究竟写了什么东西?”丁樵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纱珠没有告诉他,是那个人写来的信,说胡氏没有死,让她不要担忧。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忽的将那信封放在自己的鼻间,急道,“是云天斋的酥皮点心,这是他最爱吃的,我知道他在哪里!”
元持节竟不知邢鸾镜与那世外的高人竟是这般的熟稔,眼底不由得多了几分的疑惑。
她一张小脸急的通红,上去便死死的揪着元持节的衣袖,“快,快给我写份文牒,我即刻出宫去。”
那使唤人的样子,跟使唤自家的奴才一样随意。
元持节伸手将桌案上置着的菱花镜递给她,笑的温柔,“你确定要这幅模样出宫?”
纱珠只一瞧,顿时脸红耳赤,却见她的发鬓松散,脸上的妆容却是毁的一塌糊涂,尤其唇上的胭脂更是乱糟糟的一片,跟啃了死老鼠一般。
她赶忙将鬓角的两枝纱绢堆成的花给摘了下来,十指成梳的拨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元持节只让丁樵磨了墨,拿起狼毫写着出宫文牒。
纱珠已经勉强的将自己给收拾干净了,却也凑过来帮忙,却见那印玺未盖,转身便将书桌后面的一副丹青给掀开,却见一个极小的机关。
她熟稔的找到位置敲了两下,却听“咔嚓”一声,铁板掀开,露出一个朱红色的方盒。
邢鸾镜正抱着盒子转身,却见太子与丁樵脸色怪异的看着她,带着探究,疑惑,以及诧异。
她顿时明白过来了!
完蛋了,她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这机关的只有元持节可以打开,上辈子还是她央求着元持节教给她的,只怕现在的邢鸾镜也不知道。
元持节已经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方盒,慢慢的问道,“你,你为何会知道如何打开机关?”
纱珠一阵紧张,心几乎要跳出来一般。
“什么破机关,随便敲敲就解开了,有什么大不了呢......”纱珠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什么敲敲就解开了,你可知这机关乃是何人所做的?乃是神算子祖师所做的!”丁樵满脸狐疑的看着她,“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