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珠难免神神叨叨起来,只想着元持节上辈子也是莫名其妙的病死了,便想着给元持节祈福,保佑他能长命百岁。
东宫倒是有一处佛堂,但却一直荒废着,只有一个粗使的宫女打扫,往常也不会有人过去上香。
纱珠难得的兴致高昂,等元持节走后,裹了一兜子香便往佛堂里来了。
果然一路上半个人影也没有看见,这东宫里也只有她发疯似的能来上香了。
她才进了佛堂,便见一个宫女正坐在廊下拿着鸡毛掸子逗弄着一只白猫儿,那白猫脏兮兮的爪子伸着,倒是俏皮可爱。
纱珠将怀里的包袱拎在手中,忽的开口,“这猫只怕每日都是耗子的,仔细别伤了姐姐的手。”
那女子不曾想有人,顿时警觉的站起来。
纱珠手里的包袱猛地落地,眼睛也直直的瞪着。
这女子的小腹微微的隆起,竟是有了身孕了。
她的肚子不大,但是她的身子太过薄弱,在加上她的棉衣并不怎么合身,所以纱珠很容易的就看出来了。
“你......”纱珠满脸的震惊,“你怎么会有孩子?是元持节的?”
说完她便后悔了,元持节身边有多少的人跟着,但凡多看一个宫女几眼,就能在东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更何况是他宠幸过的女人。
“不,不是!”那女人慌乱的解释着,然后“哎呀一声,一下子越过纱珠,往佛堂外面跑去。”
纱珠一则担忧她肚子里的孩子碰到了不好,再则她也想弄清楚那孩子就近是谁的。
谁知她前后脚的追出去,便已经不见了那丫头的身影。
她有些烦闷,只气呼呼的顺着抄手游廊乱晃荡,因为左顾右盼的,竟直直的撞上了一个人。
纱珠往后踉跄的两步才勉强站稳,待怒气冲冲的看向与自己相撞的究竟是何人的时候,却见到了还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残照。
而他的身后跟着沉闷的冯千嶂。
“怎么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你这样的心性,将来......”残照说了一半,也觉得是自己狗拿耗子了,也懒得再管她的。
纱珠见自己无缘无故的被人当孙子一样斥责,顿时有些闷闷不乐。
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冯千嶂的身上,然后又看向残照,竟一时间猜不出两人究竟在弄些什么名堂。
残照也不等她开口询问,只说的,“天师大人是要去飞鸾殿贴几道符咒的,只保佑着娘娘平安。”
纱珠悄悄的翻了个白眼,冯天师还算有些本事的。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残照似笑非笑的看着冯千嶂,慢慢的道,“当初你骗纱珠的事情,今日便解释清楚罢,她是个胆子小的姑娘,可禁不起你这样的吓唬。”
纱珠一头的雾水,“什么?”
冯千嶂好似十分的畏惧残照,却是按照她的吩咐走到了纱珠的面前来,“其实是我骗你的,只是不想让你杀人,那变成猪的事情,是我诓骗你的!!”
纱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该露出什么表情来,只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我只想做个好人!”
她的话音刚落,身边便传来了残照的冷嗤声。
纱珠正愤懑的时候,却见残照已经带着冯天师走了。
没想到她原本要烧香拜佛的事情也因为那个怀有身孕的女子给耽搁了,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问,只想着改日再想法子问出来。
然而等她回到元持节的住处,便听见了宫人们再讨论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大臣们居然上书要太子立正妃,而他们极力举荐的人竟然是邢鸾镜。
元持节没有任何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皇帝也拟了诏书。
太子尚未回到东宫,这件事已经传了进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纱珠几乎想仰天大骂,凭什么!老天不公至极啊!凭什么上辈子她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人人都觉得她是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