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妍浓怎么会不明白，连连点头：“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还不走？”
“秦先生，既然这样，那我可就彻底放开手脚了。”
“那是你的事。”
“谢谢秦先生，这下我彻底放心了。”
陆妍浓再没什么好担心的，喜滋滋地走了。
已经和秦誉打过招呼，也确认过。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秦誉都没怪她的理由了。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是这样的人。”曲霜洁看着陆妍浓的背影，摇头叹息。
秦誉撇嘴：“她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是最现实的人，不过有些方面，很值得你学习。”
“我向她学？”曲霜洁满心厌恶。
“不是都学，但可以学一点。说实话，你太飘了，到现在还没脚踏实地。”
曲霜洁摇头：“我绝不会变成她那样的人。”
秦誉笑了笑：“但生活就是这么奇怪，有的时候你会突然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竟然慢慢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我觉得我不会。”
“那是你经历的还太少，还太年轻。很少有人可以活成自己梦想中的模样，特别是踏入社会之后。某一天猛然回头，自己都会觉得自己陌生，和当初的自己比，简直面目全非。”
曲霜洁咬了咬嘴唇：“我会努力坚守一些东西的。”
“嗯，我支持你。能坚持得住，你会出类拔萃，坚持不住，你也就成了凡夫俗子，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曲霜洁若有所思。
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认真思索她曾经最讨厌的蠢笨富少的话。
更没想到，她还会甘心给这个最讨厌的蠢笨富少做女仆。
这不就像秦誉刚才说的那样吗？
渐渐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真是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
再看秦誉，越发不敢认秦誉了。
必须承认，当初实在眼拙，把秦誉想得太简单了。
秦誉笑了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觉得……我觉得你挺有深度的。”
秦誉苦笑：“那你就被我骗了，谁都能说几句有深度的话，但没几个人可以真正做得到。”
他不就是这样吗？
明明理性告诉他，应该和萧菱雪彻底掰扯清楚。
但想到萧菱雪身边有个陆妍浓这样的女人，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很多时候，做到比说到难得太多了。
“咱们今天要去哪里啊？”曲霜洁又问。
“去琴渺商厦。”
曲霜洁吃惊：“专卖名牌和奢侈品的那个琴渺商厦？”
“对！”
“去那里做什么？”
“去把你变得不是你自己。”
秦誉打了辆车，带着曲霜洁去了琴渺商厦。
而陆妍浓也已经回到萧菱雪的车上，赶去菱雪广告。
一路上，陆妍浓心情放松，都高兴地哼起了歌儿。
萧菱雪奇怪：“陆姐，什么事这么高兴？”
陆妍浓这么高兴，当然是因为可以放心地占萧菱雪的便宜了。
却笑着说：“上了个厕所，浑身轻松，当然高兴。”
“陆姐，你真乐观，我要是有你这么乐观的性格，那就好了。”
“不，你这样的性格也挺好的。”
陆妍浓心想，你要是变得像我这么油滑精明，我骗谁去？
既然她是狼，当然需要绵羊，不然岂不是要饿死吗？
两人到了菱雪广告。
萧菱雪心里憋着一股气，立刻开始工作。
找到当初在广告盛典上拿到的那些公司老板的名片，就开始联系起来。
真的是踌躇满志，同时也做好了接下来接到许多广告业务的准备。
接下来，肯定要好好辛苦一段时间了。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接连打了三个电话，对方都很冷淡。
完全不像在广告盛典上那么热情，随意应付她几句，根本没说广告业务的事，直接就挂掉了。
萧菱雪有些担忧起来。
难道先前想的太好了？
忙安慰自己，手里还有的是潜在客户呢，不着急。
只要有了一个广告业务，更多的广告业务肯定随之而来。
继续打电话。
但，
竟然还是那样。
都联系了十多个公司，几乎都差不多。
根本不提广告业务的事。
萧菱雪主动说起，最近有优惠，询问对方需不需要做广告。
对方基本都直接拒绝。
再问什么时候可以合作，就支支吾吾。
有的干脆挂掉电话。
萧菱雪忍不住有些身上发冷，怎么会这样？
就算她在网上的风评不怎么好，但那应该只会影响她出道做明星，不该影响她开展广告业务啊。
这太不对劲了。
总觉得有一股力量，把那些热情的潜在客户都给拉走了。
肯定有原因！
赶紧再打电话。
被拒绝之后，就开始追问，为什么先前谈得那么好，突然没兴趣了？
追问了两个老板，对方都没回答。
萧菱雪不放弃，继续打，继续追问。
终于，有个老板告诉了她实情：“这不怪我们，只能怪你自己。”
萧菱雪不解：“为什么要怪我自己？”
“好好想想，你和芷渺广告是不是发生了些不愉快？”
萧菱雪想了想，却摇头：“没有啊！不但没有，还是芷渺广告的董事长亲自邀请我去的广告盛典，并且让我出任特邀嘉宾。”
那老板笑起来：“芷渺广告董事长不可能无缘无故栽培你，肯定有什么想法。是不是他想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你却拒绝了？”
“他没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确定？”
“他是看中了我的能力。”
那老板苦笑：“那都是场面话而已，你也信？”
“那您觉得，他看中了我什么？”
“这么说吧，萧小姐您的风采，我真的深深折服，简直惊为天人。我想，和我一样感觉的大有人在。”
萧菱雪顿时明白了，不由脸红起来：“你是说那董事长想对我……”
“萧小姐你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是不是那董事长对你暗示了，你没领会，结果人家恼羞成怒？”
“不可能，我在广告盛典上还想专门去找那董事长谈谈，却没机会。”
“萧小姐，你该听过一句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是芷渺广告联合云岳市的几大广告公司故意针对了你。这么针对你，当然是有原因的。那董事长开始那么栽培你，现在芷渺广告又这么针对你，肯定是想得到什么，却没得到。”
“但我当时真的连见那董事长都没见到。”
那老板叹了口气：“我只能说，你仔细回想，肯定有你忽略的细节。你当时被众星捧月，风头无人能及，在那种荣耀的时候，难免有些飘，没注意到某些细节。但很多时候，就是细节决定成败。问题应该就出在了广告盛典上，萧小姐你好好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