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我还可以帮你更多。”水柔雯夺过萧菱雪手里的咖啡。
把咖啡高高举起，然后从萧菱雪头上慢慢浇了下去。
萧菱雪惊了。
也懵了。
半晌都没任何反应。
等到回过神，就感觉，咖啡还在顺着脸颊流淌。
这下不但衣服不能穿，整个人也变得脏兮兮的。
蓦然心惊，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家里聚餐的时候，大哥二哥经常会把酒浇在秦誉头上取乐。
那个时候，她只是冷眼旁观，一声都没吭。
现在才终于体会到，面对这种事，是何等的难堪。
这简直就是尊严被别人随意践踏。
真的太羞辱了。
一个女人尚且没法忍受，何况秦誉是个大男人。
这种时候，多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帮帮她。
但当初秦誉被一次次这么羞辱，她就在眼前，何曾为秦誉说过一句话？
一直觉得，这三年来，是秦誉拖了她的后腿，让她被人嘲笑。
何曾想过，这三年来，秦誉在他们萧家受过多少屈辱。
以前太高傲，只看到自己，根本懒得低头看别人。
现在，被踩到了卑微的境地，换个角度再看同样的事情，才明白，那些当初看起来很正常、懒得在乎的场景，竟然是这么地难以忍受。
脸颊热热的。
不知是咖啡，还是她忍不住流下的泪水。
水柔绫笑着拍起手来：“不错，萧菱雪，这都能忍，我真的要佩服你了。”
“那……那你现在可以把钱借给我了吗？”萧菱雪咬牙问。
水柔绫冷笑：“本来我是不会借的……”
萧菱雪心惊。
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还借不来钱？
那她真要疯了。
水柔绫却没说完，淡淡地继续道：“但谁让我今天接了笔大生意，认识了个贵客，赚到那么多钱呢？心情好，索性就可怜可怜你，借给你吧。”
“谢谢，谢谢！”萧菱雪连忙道谢。
“不但要谢我，还要谢谢秦先生。不是他给我的大生意，我今天绝对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菱雪满心苦涩，只能说：“谢谢秦先生。”
“看，我们的大小姐现在多乖巧，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不敢认了，这还是当初那个高傲清冷的校花吗？”水柔绫哈哈大笑。
水柔雯也笑。
萧菱雪真感觉被她们踩在了脚底下一般，满脸通红。
“等会给我发个账号，我把钱打给你。”水柔绫说。
萧菱雪点头。
“一个月之内，必须还给我。”
萧菱雪又点头。
一个月的话，应该能拉到业务了。
客户的定金凑凑，差不多可以还上这五十万。
“还不快滚？等着我管饭吗？”水柔绫哼了一声。
萧菱雪慌忙转身走了，好像落荒而逃一般。
走出店门的时候，依然能听到身后传来水柔绫和水柔雯放肆夸张的笑声。
那笑声太刺耳，她只想赶紧逃离。
低头匆匆而行，差点撞到外面的行人。
这是商场，外面不少人在随意逛着。
看到她，满头满脸满身都是咖啡渍，脏兮兮的，都很惊奇。
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指指点点。
萧菱雪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全不敢抬头，一路跑出了商场。
坐进车里，才终于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屈辱，希望公司可以就此逆转。
她真的不想再品尝这种羞辱的滋味了。
用湿巾擦了擦脸，赶紧把自己的账号发给水柔绫。
焦急地等着。
还好，不久之后，水柔绫把钱打了过来。
她赶紧赶回公司。
必须把这笔钱尽快给陆妍浓，让陆妍浓早点拉到业务，迅速赚钱。
没有钱的滋味实在太痛苦了。
到了公司，找来陆妍浓。
当着陆妍浓的面，把钱转给陆妍浓。
陆妍浓看到她那个狼狈的模样，很是惊讶：“萧总，你这是……”
“陆姐，你不用管那么多了，钱我借到了，你赶紧去找那些重量级的客户，早点拉来业务吧，我都指望你了。”
陆妍浓看看她。
微微有些担心。
一看就知道，萧菱雪为了借这个钱，简直拼了命了。
如果把这些钱都给卷走，什么都没拉来，萧菱雪岂不是要疯吗？
她倒不怕萧菱雪发疯，萧菱雪这个笨丫头，发疯又能怎样？
最多喝得烂醉如泥，或者去撞墙，还敢怎么样她吗？
怕的是萧菱雪一怒之下，转回头去找秦誉。
那可就麻烦了。
她不怕萧菱雪，但真的怕秦誉啊。
犹豫一下，还是试探着问：“萧总，我看你那个老公还是挺不错的。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你忽然想通了，回去请求和你老公复合，然后你们旧情复绕，就重归于好了？”
她倒是确定了，秦誉已经放弃萧菱雪。
但架不住萧菱雪回去倒追啊。
萧菱雪这么漂亮，谁不怜爱？
如果又哭又闹，难保秦誉不会心软。
到时两人又成了一家人，他们倒是皆大欢喜了。
但她把萧菱雪宰得这么狠，可就危险了。
她很聪明，肯定要想到这个可能。
一旦萧菱雪露出和秦誉复合的迹象，她可不敢再要萧菱雪的钱了。
这些钱，瞬间就成了烫手山芋，必须赶紧还给萧菱雪才行。
就看萧菱雪怎么回答了。
她认真观察着萧菱雪的反应。
萧菱雪却摇头：“不，我怎么会找他复合？这怎么可能！”
她现在混得这么差，秦誉却混得风生水起的。
现在去找秦誉复合，太丢人了。
虽然已经有些理解秦誉这些年在萧家的委屈，但还是想证明，没有秦誉，她照样可以崛起。
她心里还有傲气，还很要强，不愿对秦誉认输。
想她一个豪门大小姐，才貌双全，还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如果混得都不如一个废物赘婿，她的脸该往哪里放？
于是很坚定地再次摇头，“我绝不会找他复合的。”
“太好了。”陆妍浓激动地拍起手来。
既然萧菱雪是这个态度，那这五十万，她就拿得有恃无恐了。
再没任何的心理负担。
“陆姐，你说太好了？”萧菱雪很惊讶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