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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风起。
白色的雾气再次出现在王二的掌心中。
颤颤巍巍的。
王二很紧张，生怕这次出了纰漏。
好在这灵气还是出来了。
“无他”林真人的声音首先响起，“聚灵阵罢了。”
“三阶。”紫袍的李正也是微微点头，脸色淡然。
“阶位倒是不低，算是个能用的。”
聚灵阵？
什么东西？
倒是林小若一脸的诧异，开口就问：“既是凡夫俗子，为何有聚灵阵？”
“他又是如何操纵的？”
“小若啊”林真人一脸的无奈，“让你随我修炼，你说女儿志在四方，非要去紫玉山。”
“我上清的无上心法不好吗？非要去紫玉山和那些婆娘混在一起。”
“在紫玉山你天天伺候花花草草的，所学杂而不精，象他这样的，你便识破不了。”林真人摇摇头，用手一指王二，“他能在你面前装神弄鬼，关键就在于他身子里布了个聚灵阵。”
“与你面前胡诌几句，其实暗地发动阵法，便有灵气聚于手上，故弄玄虚，引人瞩目而已。”
“这都是你爹当年玩剩下的。”
“什么？”王二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叫自己身体里被人布了个聚灵阵？
什么叫暗地发动阵法故弄玄虚？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旁的李正接过了话头：“这少年脑子里有颗珠子，那便是聚灵阵的所在。”
“刚才林真人用青冥寒日玄功一刷，便了然于心了。”
“小若你要是想看，为父这便剖了此人脑瓜子，取出给你参详。”林真人扫了王二一眼，那眼神看的王二脸一下子白了。
自家的老头子咋从不这么护短呢？
“我看这王二大概自己也不知晓此事”还是那位紫袍的李正解了围，“否则这聚灵阵在脑中日日运转，他岂能活到现在。”
这下算是真相大白了？
脑子真有颗珠子？
王二听着两位神仙一人一句，自己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什么聚灵阵。
什么脑子里的珠子。
随便他吧。
反正债多不愁，
“王二”李正看向一脸懵逼的王二，“何时会的？”
谁知道自己脑瓜里什么时候长了颗珠子，王二心想，自记事起，自己这脑袋可就好好地呆在脖子上。
“正是今晚，先前一直不曾知道。”
“近日有人教过你吐纳灵气？”
“未曾。”
“那服过丹药？”
王二看了一下眼眶红通通的林小若，“前面仙子给过一颗顶饿的仙丹。”
“那便是了”紫袍的李正笑了起来，“这草还丹所含的灵气，激发了聚灵阵，故而才有此番事体。”
“走了”林真人开始不耐烦了，“速去边地办事。”
“小若这次你便随我一同，等事情办完跟我回上清山。”
仙子还没来得及吱声，便被一道流光裹住，拔地而起，那李正看着流光消失，缓了下步子，回身对王二说道：
“想活着到玉清真人面前，那聚灵阵便不能再用。”
“玉城的广成观里有紫玉山的门人，你若是有何登山求医的凭据，便可交于此处。”
话语一落，也是一道红色流光划过夜空。
还是给仙子留了面子啊。
王二看着流光消失的地方，摇摇头。
从来到走，那两位就压根没问林小若为何要拿剑自刎。
这些大佬，想必一看就知道是何事。
不过，有件事得到了确认。
自己脑子里确实有颗珠子。
还是什么聚灵阵。
可有啥用。
这神仙不是说了，再用怕是要立毙当场。
至于为什么脑子里会有珠子，又是谁给埋的，不想了。
只有两百多日好活，想什么别的啊。
两百多天，金丹真人的法旨总不会有错吧。
情形就是这样了，王二反而没了别的心思，接下来无非就是跑一趟紫玉山，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救。
要是没救了，剩下时间得赶紧想办法回家。
所以，王二收拾了行李，等天一亮便打马上路。
说来也怪，这出门以后，王二身边祸事不断，可自见识了金丹真人之后，反而一路顺畅起来。
只是这一路路过了不知多少关卡，而且盘查甚严，这让王二大感稀奇。
边地有这么多妖怪吗？怎么以前在家的时候一只也没见过。
强盗倒是不少。
好在王二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真人再跳出来说他脑子里藏了颗珠子。
就这样沿着官道向南走了不到七日，王二便到了玉城。
找了个客栈，王二好好吃了一顿，镇北关这一路南下，路上几乎没有能投宿的地方，王二从第三日便开始饿肚子。
那草还丹只管五天。
里面的灵气还被王二用掉了。
野物也打不着，也不知道藏哪去了。
还剩一个柿饼，王二有点舍不得，于是便只好一路捱着。
看着眼前那只剩骨头的烤羊腿，以及空荡荡的碟子，那里原本是整整十张面饼。
王二自己都惊到了，这下连水也不敢喝，他怕水下去面饼发涨撑死自己。
挺着肚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看天色正是下午，出去转转吧。
和小二打听了下广成观的位置，王二便晃晃悠悠出了门。
这玉城和镇北关不同，军户甚少，多得是各色商铺和修道之人。
这些人大多身着白袍，王二和先前自己所见比较，估摸着大多是和林小若相仿的修士。
还有和自已差不多大小的少年。
跟着家中大人，神色匆匆，背着沉甸甸的包袱，这是准备登山求仙的孩子。
至于商铺。
玉城因玉得名。
所以商铺里面卖的大多是一种东西。
玉城向东百里之外玉龙山里所产的白玉。
各式各样的玉制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商铺，就连路边也有不少人神叨叨的拦住王二，“公子，刚出山的玉要吗？”
“您看这玉质，开出一两个玉碟必是轻松的。”
“公子您看这玉圭，聚气的好东西，若是公子有意求仙，那是极好的。”
……
按照客栈小二的指点，王二穿过玉城城西最热闹的集市，又路过好几个或森严，或热闹的道观，一直快走到了城墙下，才走到了不大的一所道观跟前。
这所遮掩在绿荫里的道观，黑瓦白墙，小巧玲珑，一株遮天蔽日的梧桐树立在左近，如同把巨伞，将道观遮的严严实实。
附近人迹寥落，道观正中门楣上有块木匾，上书潦草的广成观三个字。
王二也不知道这房子是大殿呢，还是山门，门大开着，也没人管，只好慢慢走了过去，探头往里一看，正好和双眼睛看了个对眼。
“你怎么才来？”
端坐在道祖画像前的仙子有些恼怒，狠狠白了王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