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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下堂的原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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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客人是一位贵妇,名叫严若辞,是世家严氏的嫡女,及笄后嫁入一流世家顾家,成为人人羡慕的顾氏少夫人。

    严若辞的夫君是顾家嫡系顾宗炎,两人论起来还是表兄妹关系,虽然家世有差距,但因为顾夫人的原因,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顾宗炎文采风流,眉目俊朗,是世家中数一数二的公子。两人成婚后也琴瑟和鸣,感情深厚,严若辞5年无所出,顾家也无人责怪她。那时,严若辞以为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人。

    谁想,仅仅过了几个月,她就从天堂跌到地狱。皇室洛河公主及笄,需要选驸马,洛河公主一眼看中了顾宗炎,皇室乐见其成,即刻下旨,让皇室与顾家嫡子联姻。

    身为顾家少夫人,顾宗炎原配的严若辞此刻只有两种选择:退后一步成为二房,或者下堂。

    严家虽然没落了,但也是世家的一员,严若辞的风骨不允许她自甘堕落,因此她只剩下一个选项。顾家念及旧日感情,让严若辞自请下堂,圆了她的颜面。

    自此,严若辞让位,顾宗炎尚公主。

    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严若辞虽然会在日后遇到一些挫折,但也是可以想象的事。但偏偏出了一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下堂后她才发现,她怀孕了。

    母子血缘,严若辞一时心软留下了这个孩子,取名严怀玉。她决定日后假扮成寡妇,带着孩子生活。

    命运弄人,严怀玉越长越像顾宗炎,以至于日后两人相见时双方均是一眼认出。顾宗炎对前妻眷念愧疚,对这个孩子也深有感情,无论如何都要认回他。

    严怀玉也愿意认祖归宗,成为顾家子。

    但问题是,没有人替严若辞想过,世家重颜面,倘若没有孩子,下堂妻仅是前妻而已,但多了孩子生母的身份之后,严若辞就只能回到顾家,免得坏了孩子的声誉。

    多方压力下,严若辞成为了顾宗炎的二房。洛河公主嫉妒之下,常常折磨严若辞,顾家不管,顾宗炎管不了,严若辞在顾家一年一年的熬着,熬到最后死亡,她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解脱。

    严若辞对子衿展颜一笑,端庄大方,仿佛还是那个卓尔不凡的严氏贵女。

    严若辞道:“大人,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子衿拿出契约,严若辞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一笔字翩若游龙,婉若惊鸿,如仙女起舞,云彩变幻。

    子衿进入严若辞的世界,此时她正处在要被自请下堂的时候。

    “少夫人,夫人找您。”

    子衿愣了下,随即想到这就是顾夫人要找她谈话了。“我知道了,随后就到。”

    严若辞换了衣服,重新梳妆后带着一个婢女去了顾夫人住的落梅院。落梅院中种满了梅花,乃是顾夫人最爱的花,不过如今并非冬季,也不见梅花盛放之景。

    严若辞走进去,见顾夫人坐在上首闭目养神,便行礼道:“母亲,若辞给您请安了。”

    顾夫人听见声音睁开眼睛,过来拉着严若辞道:“好孩子,怎么跟姑姑生分了,来,快坐下。”

    严若辞顺势坐下,问候了几句顾夫人的身体,便闭嘴不言。

    顾夫人叹气道:“若儿,你听说了洛河公主选驸马的事吗?真是孽缘,也怪你表哥,他当日穿得那么显眼做什么,让公主一眼看中了他,今日落到这般为难的地步。”

    “好孩子,如今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姑姑也是在没办法。”

    严若辞道:“难道天下竟有这样无理的事情,公主选驸马便要让原配下堂?”

    顾夫人神情也不好看,语气略带抱怨道:“你祖父扶持皇室,如今皇室却......你父亲前日曾进宫跟皇上辩驳,皇上却称可以让公主做二房,但顾家若是真做出这种事来,皇室又怎么会容忍。”

    说完,顾夫人满脸为难,恳求道:“若儿,姑姑求你了,你主动退一步可好?顾家跟严家如今都受不得风波。”

    严若辞也叹了口气,她道:“姑姑,我也明白顾家的为难之处,只是我不能不顾及严家的声誉,二房之说是万万不能的。如此,我便自请下堂吧。”

    顾夫人欣喜,之后又是一番叹惋,她握着严若辞的手道:“好孩子,虽然咱们做不成婆媳,但我还是你姑姑,你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派人来传信。”

    严若辞点点头。

    顾家行事还算大方,将严若辞的一应嫁妆,陪嫁人选都由严若辞带走,另外顾家处于愧疚也给了一定的补偿。

    严若辞看着婢女收拾东西,心里也是感叹道:若不是有个孩子,严若辞的后半生定不会落到那种地步。

    严若辞带着一行陪嫁还有嫁妆搬到了嫁妆中的一处屋子里,又派人去严家报了信。

    严家也早知此事,只是严家在朝中无人,只能对顾家打感情牌,希望顾家能念些旧情,不至于对严若辞太过苛刻。听说严若辞已经搬出来,严夫人立即过来探望。

    彼时严若辞正在思考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原身后半生的悲剧都由这个孩子引起,偏偏这个孩子还是白眼狼,严若辞本心是不想再要他的,现在想要打胎也不晚。

    只是,她又隐隐感觉到原身对这个孩子的怨恨,原身在后半生一日又一日的折磨中,早已磨尽了母子之情,再加上后来这个孩子为了前程对她极尽贬低,用她的伤痛去讨好公主,原身对这个亲生子只剩下了仇恨。

    既然原身希望能对这个孩子有一定的报复,那子衿自然是要满足她的。

    严夫人来此,见宅子中尽然有序,一丝不乱,对女儿的驭下之术也深有赞赏,不愧是严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嫡长女。就是可惜,公主横刀夺爱,害得女儿只能自请下堂,堂堂严氏贵女成了下堂妇。

    严若辞听到严夫人到达的汇报,立即起身迎出来,她挽着严夫人的胳膊唤道:“娘。”

    严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发丝,“若儿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都是皇家欺人太甚,咱们若儿是好的。”

    这就显示出亲娘跟婆婆的区别来了,婆婆说得再好,表现得在疼爱,归根结底还是希望儿媳退一步,而亲娘却直截了当地站在女儿这一边。

    严若辞道:“娘,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他了,我又不是离了顾氏就活不下去了。”

    严夫人道:“这倒也是。我们严氏虽然没落了,但还是世家的一员,给你撑腰还是做得到的。”

    严氏的人开始隔三差五地过来看严若辞,安慰她不要伤心,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最重要。

    严若辞好笑之余,也觉得感动。一家人虽然不住在一起,但也和乐融融。

    如此过了半月,严夫人见女儿不再为顾氏烦心,才给女儿介绍起世家的子弟,让女儿再嫁。

    本朝自陈氏成为皇室以来,除定国号为大昌外,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强制女子嫁人,凡是年过18不嫁人的都必须交重税,年过20还没嫁人的,官府会强制分配。

    以世家的能量,对这条命令打个折扣去完成,倒是不为难。但严家已经没落,严若辞又偏偏情况特殊,怕是被皇室记在了心里,严氏实在不敢赌。与其到时候被强制分配,倒不如自己主动找,还能找到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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