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怪物跑过来撞门，爪子都从门缝里伸进来了，要不是尚旭，它肯定就爬进来了。”
叶泠泠说是尚旭救了他们，我抬眼一看，尚旭手里捏着一个手电筒模样的东西，蓝色的电弧劈啪作响。
“我来的时候怕这里民风彪悍，顺手带的。”
尚旭居然带了一根电棍在身上，有些后怕的道：“这玩意儿叫防狼电击器，我试过，尿都给我电出来了。但那个怪物，只是在地上扑腾两下就爬起来了，猛的一匹。”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亲自试验过，但眼下也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让他们继续说怪物的事。
后续其实很简单，怪物虽然被电了一次，不敢轻易撞门了，但还是在院子里转悠。
他们仨也不敢随意动弹，连怪物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还把我们当成了怪物。
“难怪院子里一团乱，肯定是怪物留下的脚印！”王乾赶紧去外头查看了，我继续让泠泠把怪物的长相再说清楚一点儿。
叶泠泠回忆了一下：“你看过老版的《西游记》吗？里头有俩鱼妖，奔波儿灞和霸波尔奔，只是我们看见的那个，是红色的。”
我本来心情还有点儿紧张，听叶泠泠这么认真的举例之后，又差点儿笑出声来。
“是真的！特别恐怖！”叶泠泠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我赶紧严肃起来，突然想到一个细节，急声问她：“你们看到的妖怪，是成年人的体型吗？他嘴里有没有尖牙？”
叶泠泠重重点头，我心里的郁结解开了不少。
“咬死林大昌的，并不是乌晓雪，而是这个红鳞妖怪！”
我得出这个结论，还是依照体型，林大昌是被咬断了脖子，红鳞怪物的嫌疑更大。
另一边，王乾也有了进展，在地上找出几个还算清晰的脚印，让我们出去看。
这些脚印也有五趾，但比常人的脚印要大出不少，趾缝之间的痕迹很轻。
叶泠泠急声道：“那个怪物手上有蹼，脚上一定也有。”
我暗自思量，红鳞怪物肯定和村民口中所说的火龙王有关，但再结合乌晓雪现在一口尖牙的形象，又像是和人有关。
“那个祭祀仪式，引发了人体某种异变。红鳞怪物，最开始可能也是人！”
以活人祭祀火龙王，是红鳞村传承久远的仪式，乌晓雪也不是第一个祭品。红鳞怪物，很可能就是曾经的祭品之一。
眼看着天也快亮了，王乾直接就要去找林守业父子逼问真相，我想着现在无论怎么推测，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决定先去找乌晓雪。
到了她的家中，却没有她回来过的痕迹。一直搜寻到了天亮之后，田娃的父亲突然主动找上了我们，见面之后也直接开门见山。
“我知道乌晓雪在哪儿，她在县城的医院，昨天晚上我家娃儿他妈偷偷送她过去的，这会差不多已经到了。”
王乾立马开口，让他带我们过去，田娃父亲说也是为此而来的。
因为尚旭的车开不出去，我们就让他和林大少留在了村子里，剩下我们三人随田娃父亲开越野车出村。
我知道王乾有开车打瞌睡的毛病，就自己开车，刚出村子没多远，我心里就隐隐不安，和田娃父亲搭起话来。
“你为什么要帮乌晓雪？那孩子现在在村里，不是被人又惧又怕的吗？”
田娃父亲目色一黯：“我和她爸爸从小一块长大，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小雪又从小跟我家田娃关系最好。说到底，就是一个孩子而已，全是村长教唆大家的，所有人才都躲着她，还把她赶出去，不让进村子。”
我暗自思索着他的善意之举，继续追问：“你是怎么打算的？把我们带去见乌晓雪，是想让我们收养她，以后再也不用回村子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田娃父亲神色莫名有些慌乱：“我知道你们有钱人喜欢做善事收养没家的娃娃，但也不想逼着你们出钱。是生是死，全靠小雪自己的造化吧。”
田娃父亲的态度我已经明了，这人属于典型的‘老实人’，不会主动害人，但也不太可能有那么大的善心，背着在火鳞村威望高重的林守业，暗地里搭救乌晓雪。
我看准路上一个泥坑，把车开进去，挂上空档之后再踩油门，打发王乾下去看看情况。
“你们村儿的路确实不太好走。”
我平静的说了一句，田娃父亲比我还要淡定，摆手说没事。
他的这一表现，更加让我笃定，他并非真心实意的要带我们去县城，而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小师侄，这坑不深啊，这车不是专门跑泥洼地的吗？这么不经用？”
我放开油门，转身质问田娃父亲：“乌晓雪，真的在县城吗？”
田娃父亲神色一紧，下意识低下头去，磕磕巴巴道：“在·····当然在，不在县城还能在哪儿？”
“县城哪家医院？”
田娃父亲想了好半天，才再次开口：“县城里只有一家大医院。”
“你老婆送乌晓雪去了县城，那你儿子现在谁照顾？怎么没带他一块过来？”
田娃父亲满头大汗，我最后一击击破他的心理防线：“乌晓雪，不在县城！你是想骗我们出村！这是林守业让你做的吧？能用来威胁你的，只能是田娃，他抓了你儿子！”
“没·······没有。”田娃父亲最后嘴硬了一句，然后重重的叹气：“娃儿被我关在家里了。林村长说了，只要今天这事儿能办成，我们家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不然的话，我们一家三口，都得死！”
田娃父亲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剥鱼刀，他坐在叶泠泠背后的座椅上，探出刀刃想从背后贴颈胁迫。
但他就一没过过事儿的普通人，我还没动手，王乾已经在车外一拳把他打倒在座椅上，剥鱼刀也给他夺走了。
“上车！”
我对王乾喊了一句，他快速跳上来，钳制着还想挣扎的田娃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