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第二天飞去找阮斯元,但是封崇闻把自己搞得像个流浪汉。
整天伤春悲秋无比矫情,他赖在别墅里不走,还总想让我陪他喝酒。
我从来不委屈自己忍耐别人,在一旁打包行李,他就拿着个大杯子喝扎啤。
还问我,“你没有同情心吗?你和小元儿分开的时候什么感受不记得了吗?”
我是当天就失魂落魄的去外面逛到凌晨两点,然后回到酒店拿了证件去机场。
出门时路过大厅,发现他就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看着我,没起身,没挽留。
我提前结束毕业旅行,回家把生活过成了床和浴室两点一线,我哥说我要转化成两栖动物。
然后在听说阮斯元毕业旅行回来了时,我打包好行李飞去找我妈,然后四年没回来。
他没找我,也没托我哥带过话。
封崇闻问我当时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就觉得这辈子不会再好了吧。但是那又怎样,兜兜转转,没到终点呢。
我把行李箱锁好,“没有任何感觉。”
“死鸭子嘴硬。”封崇闻咕咚咕咚的喝扎啤,一分钟三个酒嗝打底。
阮斯元晚上发消息给我,说于纤去看纪清川了,没给他好脸色,然后他也没给于纤好脸色。
我说他要变成老妈子了,屁大点事都要跟我说一下。
他突然语气变甜腻,“你什么时候回来,没你在,我都狂不起来。”
我挂断电话,去浴室洗凉水澡冷静。
封崇闻喝多了敲我门,我披着浴袍出来,他被凉气冲了一下,然后笑了。
他跟我说,“谈恋爱不适合你专心学习,留在公司好好刷题吧,考完证再去。”
我想了想有道理,倒不是谈恋爱不利于学习,而是他们节目组就对我有偏见,去了我心情也不爽。
我答应封崇闻留在公司努力。
然后第二天五点钟去机场登机。
我刷卡进了录制地的大楼,明显前台登记处的工作人员虎躯一震。
找了一圈没见到人,以前有过几面之缘的副导演过来和我打招呼,说他们正在里面录玩游戏。
热情的喊我去一个练习生的休息室里等,里面有水果有咖啡。
副导演告诉我这两天阮斯元心情不好,早上瞪哭了一个实习生。
行吧,神经病。
我跟副导演说我就来看阮斯元一眼,下午就回公司,然后他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副导演对讲机响了,说了几句就走了,还喊了一个女工作人员进来陪我坐着,我说不用让她去忙,她扭扭捏捏也没走。
我一头雾水。
我玩了一会儿手机门又开了,安格斯一瘸一拐的进来,走了两步看见我后愣了一下,然后没打招呼在旁边坐下了。
这是我拒绝他之后第一次和他见面,他还挺尴尬的。
我虽然愧疚,但还不至于殷勤的先说话缓解尴尬或者跪地忏悔。
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医护检查了安格斯的腿,在他腿上按来按去,问痛不痛。
一旁的女工作人员有点发抖,我问她冷不冷,她咽口水,然后摇摇头。
我往椅子里一仰,问她,“你好像很怕我?”
安格斯替她回答,“他们都在传你是个疯子。”
我笑了,安慰这位女士,“我是疯子又不是个流-氓。”
而且就算我要伤害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她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安格斯也安慰她,“你这个性别在云老师这儿没优势。”
我没接话,拿出手机来玩。
没过一会儿阮斯元来了,推门进来站在门口看了看安格斯,又看向我,“他们说你是来看我的。”
安格斯哼笑一声,站起来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了。
阮斯元冲女工作人员扬扬下巴,“姐你也去忙吧。”
阮斯元又冷又拽,他就算面无表情都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不耐烦。
我刚才让这位女士去忙她都没走,阮斯元一说就无比管用起身就出去了。
我看着他笑,他倒是不笑。“怎么晚了这么多天才来。”
看样子是想我了。
我心情不错,“也不能全怪我。”
他歪着脖子看我,“难不成怪我?”
可不就是怪你,要不是你我哥不至于跟我吵架,虽然我也有责任,但你也脱不开干系。
我点点头,“好吧,都怪我。”
他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手搭在我腿上捏我膝盖。“你今天心情不错?”
我搂上他脖子碰了一手臂的汗,刚弹开又被他抓着手腕搂回去。
他朝我挑眉,“还嫌弃我?不行,你给我搂着。”
我笑着看他,然后用手背打他脸,脆生生的响了一声。
他松开我手腕,“好吧,不难为你了,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我不知道阮斯元是成熟了还是倒退了,四年前的阮斯元不会这样直白的表达,现在倒比那时候少年气一些。
“我今天晚上就得回去,我要考试了,等我考完就让封哥给我涨底薪。我这个月搭的比挣得还多。”
阮斯元眉毛皱起来了,“今天就走?傻啊,机酒让我哥给你报啊。”
“嫌麻烦。”
他笑着推我额头,“还是不缺钱呗,要是缺了我看你还嫌不嫌麻烦。”
“晚上看看节目组放不放人,我接你出去吃个饭,等你下一次舞台的时候我应该能来。”
他表情瞬间严肃,“这么久?还有十多天才有舞台。”
这要放在以前我躺家里玩游戏的时候,十天一眨眼就过去了,但是现在不一样,我们两个在谈还没确定关系的恋爱。
所以不见面的日子理应度日如年。
“我给你谈了个代言。”我跟他邀功。
他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真的假的,你自己家带来的吧。”
妈-的,可真了解我。
他看我不笑了,也明白自己猜中了,毫不掩饰的嘲笑我。
我非常不爽,抄起一旁的抱枕就往他脸上闷,他推开我还在笑。“这也算你谈来的?”
“爱要不要,老子走了。”我起身拿起手机往外走。
他追上来抱住我的腰,“我不笑了,你别走,你说你晚上要和我吃饭的。”
“我反悔了,反正我疯-批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