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您是有什么困难吗？”舒瑶想要走过去，靠近一点点。
但老奶奶马上退后了一步，她搓了搓身上那快要掉完色的碎花衬衫。
老奶奶挤出个艰难的笑，“小姐别靠那么近，老婆子我脏兮兮的，怕污了您。”
她马上伸出去要拿桌面上的盒饭，像是什么很宝贝的东西。
“这些也可以拿，这些都是多订了的，放着也是浪费。”
工作人员忙将桌面还有剩下的一些没开过封的零食、下午茶、盒饭都推出来。
老奶奶一手抓一把，嘴里碎碎念着，“谢谢，谢谢，你们都是大好人。”
她一手拦揽不过来，还想努力都多拿些。
舒瑶见此拿过一旁的袋子，把老奶奶一一都打包起来。
“这、这不用您来！这怎么好意思。”老奶奶很是感动，忙要舒瑶住手。
舒瑶摇摇头，笑了起来，“这算什么呀？”
看着舒瑶的模样，老奶奶一时感慨万千，手也不自觉地停下来。
“谢谢小姐，您真好看啊，要是我孙女也能平安长大，该跟你一样。”
听起来是老人的孙女出了意外。
老奶奶反应过来忙又拿桌面上的饮料，是罐装的，准备宝贝地揣进兜里。
“瑶瑶，你在……”
“哐当！”
老奶奶一见秦九霄，抓着罐装的饮料手一松，哐地一下掉在地上飞弹起来。
撞在了别的地方，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然而这位老奶奶只是出神地盯着秦九霄，手颤颤巍巍地抬起又放下。
“这是谁？”秦九霄注意到这位老者在看自己。
老奶奶摇摇头，忙低下头去捡刚才自己掉了的饮料。
“谢谢，谢谢您，您是大好人。”老奶奶捡起来，低着头道谢。
等舒瑶一递走手上的袋子，老奶奶就一把拿过竭力地跑快了些，匆忙离开。
老奶奶转身着急，还险些要自己把自己绊倒。
哪怕身形不便，老奶奶见到秦九霄很大的反应，就连脸色都变了。
这反应大的舒瑶不得不注意到。
“小徐，这位老人你认识吗？”舒瑶问刚才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点点头又摇头，因为具体的不是很知道。
“不是很熟悉，是附近的老人家。”
“家里好像还养了个什么人，这些东西都是拿回去给她家里人的。”
那么大的年纪，还在外面讨吃的，怪不得连一盒饭都珍贵如此。
“她经常在这一带捡东西，年纪大了也干不动活，就捡垃圾为生的。”
是这样啊。
舒瑶正要说话，就被男人强硬地拉着转了过身，“怎么了？”
“瑶瑶不跟我说话。”秦九霄毫不在意还有别人在场，毫无顾忌地开始撒娇。
工作人员识趣地收拾了东西，马上从身后溜走，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这个时候舒瑶才开口说话，“我是奇怪为什么刚才那个人看你那么大反应。”
本来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秦九霄的出现为什么那位老人会——
舒瑶想不通。
“你认识她吗？”舒瑶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秦九霄纯净的眼有些黯淡，眼里的星星也熄灭了，他俊美好看的脸也垮下来。
他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倔强的开口，“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认识，怎么了气成这样。”舒瑶看出来他的不对劲。
男人不说话，只是偏头躲开了舒瑶的审视，他委屈的像是没有人放学接送的孩子。
看的舒瑶是可怜又好气，她上前几步，这人就后退几步。
直到舒瑶将他逼到墙角里，她上前男人也不敢用力推搡，只得被逼的堵在角落。
舒瑶紧逼着男人，一手抬起他的下颚，“说，怎么了气成这个样子？”
“别玩了，你、你怎么还——”
秦九霄觉得这姿势不对，而且良好的教养让他觉得这十分的羞窘。
舒瑶靠的太近了。
他知道自己不说可能这人就不会放弃，理智分析下，还是选了开口解释。
“刚才你都不理我，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丢你的脸。”
舒瑶一怔，显然没有想到现在的这家伙那么敏感。
而且以前秦九霄向来沉稳内敛，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
要不是前世的秦九霄，让舒瑶笃定他是爱着自己的，舒瑶都不敢那么放肆。
而现在的秦九霄——
坦白的有点不像话。
“九哥哥，你真的是越来越——”
舒瑶踮起脚，捧住男人后脑，张唇将自己奉上，甚至不待男人反应过来。
他唇边轻泄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手也不自觉地抬起按在女人腰上，摩挲起来。
“越来越可爱了。”舒瑶凤眸染上一抹情动，她哑声道。
人都是贪图美色的。
舒瑶也不能免俗，起初还不忍下手，可偏偏男人总是不经意地靠近撩拨她。
而且，现在的秦九霄真的太好欺负了。
秦九霄皱了皱眉，发出如舒瑶印象如出一辙的警告，“瑶瑶。”
这跟记忆里小团子第一次喊‘漂亮哥哥’时秦九霄的反应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舒瑶探出舌头舔了舔下唇，眼波潋滟，“还敢说我觉得你丢人吗？”
这威胁的口吻，大有如果再敢说，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
他怎么会以为自己不爱他呢。
舒瑶低头将脑袋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前，眼眸微垂，唇边露出些许释然。
要给他好多好多，前世今生的亏欠都一并还了。
……
“师父，我到机场了。”男人举着伞，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他这番打扮惹的路人频频侧目，还当是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呢，裹得就剩眼睛。
但男人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寻了个稍微有遮蔽屋檐的地方站定。
“定位我发给您了。”
很快地，另外一端就传过来熟悉的嗓音，是姜云容。
姜云容清婉的声音有了明显的起伏，“好好好，我马上派人来接你。”
“好的师父。”
男人抬眸看向那一片洁白无瑕的天，像是在思考什么，久久无话又低下头来。
他轻声询问，“师父，舒瑶在医院吗？”
“你认识舒小姐？”电话的那边一顿，显然对男人的发问觉得很意外。
男人发出几声低笑，接着轻叹，“师父，您是忘了我姓什么了吗？”
“你姓……”
姜云容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而且她离开邺城很久了根本不了解。
她压根没有把自己的徒弟跟邺城失踪已久，甚至申请了死亡证明的舒氏长孙联系起来。
“你姓，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