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砚淡淡扫了他一眼，“你的人，自己看着。”
“除了你，接近她的人，只怕会是成为刀下亡魂。”
顾昭被噎了一下，“连你也消遣我。”
程知砚只是但笑不语，将手上的纸条，慢慢塞回竹筒，放到一旁，顾昭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了然。
他轻敲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道：“有机会，我倒真想见识这位明珠郡主。”
……
城郊北楼，陆清澜站在窗前眺望，看着楼下马车轱辘声由远而近，不消片刻，马车停下，程知砚坐着轮椅，从马车上滑下。
程知砚一袭白衣，虽坐着轮椅，身形略显消瘦，却无半分的颓靡之意，反而贵气犹在，令人不敢轻视半分。
她看着程知砚的腿，手指轻轻敲了敲窗边，她不知道程知砚中的毒到底有多深，而他的腿，又伤得有多重……
程知砚绝对有足够的资本和程知度斗，但问题是……他的身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前世时她也曾暗地里诊过程知砚，那个时候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即便没有最后的毒，他也活不了多久。
今生想让程知砚有足够的筹码对抗程知度，他的身体，必须要好起来。
正想着时，门被推开，陆清澜看着程知砚，视线不自觉落在他的腿上，程知砚察觉到她的视线，开口道：“郡主。”
陆清澜闻言收回了实现，冲着他点头，“清澜失礼，还请殿下见谅。”
“无妨。”程知砚推着轮椅进来，“不知郡主约我到此，有何事。”
说到正事，陆清澜敛了神色，坐到他对面，慢慢道：“听闻最近平王在朝局不太顺利，而太子一党则顺风顺水。”
“看来殿下此举，是想推太子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程知砚看向陆清澜，“难道这不是郡主想看到的？”
陆清澜轻笑一声，“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殿下。”
“太子虽为东宫之位，身边纵有一帮能人异士，然而朽木不可雕也，终究难成大事。”
“平王不同，不但贵妃在后宫备受宠爱，就连他本人也颇得圣心，当然这是在陛下以为他没有夺嫡心思的前提下。”
“一旦陛下知道他这么多年包藏着狼子野心，必定不能容他。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太子、陛下注意到他。”
程知砚点点头，“郡主对朝中的分析，倒是比一般人清晰。”
他突然话锋一转，脸上带着严肃，“本王想知道，郡主是如何得知平王身边的人。”
陆清澜轻轻一笑，并不直接回答，“这便是我对殿下的价值。”
“如何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殿下扳倒他们，让殿下一达夙愿。”
程知砚仔细斟酌了她的脸色，收回了打量，慢慢道：“你今日约本王出来，可是有事？”
陆清澜点头，看着他一脸严肃，慢慢道：“五月初五宫宴，清澜想要借用殿下在宫里的力量。”
程知砚微微挑眉，看向陆清澜，眸中添了几分打量，“你想要做什么？”
陆清澜知晓程知砚的担忧，她不认为只是贡献一次力量之后，程知砚便会对她信任，将宫中的力量托出。若不是宫中没有自己人，她绝对不会借用程知砚的力量。
眼下她也不需要多大的力量，只要为她达成一件事，陆清澜看着程知砚，一字一句道：“清澜不会让殿下为难，只是为了自己的一些私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