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嗯了声,并没有细说,林絮也没有多问。
那几个高三女生堵她,一看就是为了陈寻而来。
只当他们扯平了。
耳边响起“咔哒”声,火苗蹿起,烟味淡淡。
林絮放下筷子,目光紧锁着他,手上的烟。
陈寻睨她:“想抽?”
“嗯。”
他把烟递过去,林絮用唇瓣咬住,吸了口,动作熟练,不是新手。
唇瓣离开时,烟头上沾染一小团口红,她今天涂的是日常色,用量少,平时看不出来。
陈寻没在意,继续把烟咬在嘴里。
林絮问:“你为什么会从江城回来?”
陈寻笑着:“因为你啊。”
“瞎扯。”
这话一听就是扯淡,他们之前互不认识,更别提为了她。
不想回答就不回答,连这种谎话都能扯出来。
那两份面到底没吃完,味道不太好,林絮第一次买那家店的面,她收拾残羹剩饭,唇角勾着笑:“明天你带饭。”
陈寻眼底含笑:“礼尚往来?”
“差不多。”
“去店里吃吧。”他提议。
林絮手指一顿,随后一笑:“好。”
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越来越多,午饭一起吃,上下学一起走,就连那一根烟,都一起抽。
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人尽皆知。
学校论坛都在传他们谈恋爱了,林絮不解释也不承认,任由他们怎么想。
在学校、在校外,堵林絮的女生越来越多,陈寻也不例外,他的身边一直都是杨迦译在闹事。
杨迦译说是改邪归正,归正了没几天,又回到了以前的混子模样,校方找他谈过几次话,都被他的不良气息给吓到了。
校方不止一次想让他退学,可他的班主任极力护他,学校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学生,杨迦译也不例外。
后来那班主任不知道从哪听说的,杨迦译之所以这样,原因都出自林絮,解铃还须系铃人。
班主任找上林絮,约在办公室谈话。
杨迦译比他们年长一岁,按理说应该是高三生,不过他的课程过于拉胯,所以去了高二(九)班。
九班班主任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姓杨,头发稀疏,身上的白色短袖穿在他身上过于紧绷,小腹微微隆起。
看到这里,林絮收回目光。
杨老师相对于其他班主任来说,为人比较随和,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林絮没动:“您有事儿直说。”
杨老师惊讶的多看她几眼,教学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态度如此难搞的女生。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喜欢挑战,他可能有点明白为什么杨迦译会喜欢这姑娘了。
杨老师做了会心理斗争,这才缓缓道来:“你跟杨迦译关系怎么样?”
林絮:“不熟,偏向于不认识。”
他们之间的交流屈指可数,林絮只感觉麻烦。
杨老师:“他现在不回学校上课,之前还规规矩矩坐在教室,我听说是你拒绝他之后开始的,同学,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你能帮则帮,劝劝他,高中很重要的。”
“杨老师,”林絮打断他:“我的学业也挺重要。”
一句话,把杨老师酝酿好的话堵的死死的。
“如果没其他事儿,我先走了,距离上课还有一分钟,从这里到教室需要三分钟,你已经浪费了我的两分钟时间。”林絮本来想丢下前一句话就走,可是考虑到对方是为人师表,所以多浪费了几句口舌。
在杨老师震惊的目光下,林絮慢条斯理离开。
回到教室,这节课老师还没来,林絮坐下后,杨枝就问她老杨找她干啥,林絮说没什么。
她翻开课本,盯着上面的字迹发愣。
关于杨迦译,不是她劝一两句他就能回来的。
杨迦译骨子里是叛逆的,或许真的是因为她改邪归正几天,可刻在骨子里的叛逆在那里摆着,如果没有她,他同样会这样浑浑噩噩。
所以,即便她去开导也没用,需要杨迦译自我发现。
林絮看了眼旁边正在睡觉的陈寻,眉毛一挑,她这里还有个麻烦,更没空去管杨迦译。
老王姗姗来迟,打开保温杯喝口水,润润嗓子说:“周五月考。”
底下哀嚎一片,吵醒了陈寻。
老王拍桌:“吵什么?月考不是很正常吗,新学期第一次考试,好好考,你们别太拉胯,到时候丢脸的还是我。”
哀嚎声不断,老王充耳不闻,开始讲课。
临近下课时,老王把林絮叫去了办公室,她以为会是杨老师和杨迦译的事儿,没料到老王一开口就是陈寻。
“这几周我在观察,陈寻上课都在睡觉,他成绩指定不行,听说你们是邻居,有空多教教他学习,咱班的成绩除了你们几个尖子生,其他的在年级排名都是中下游水平,这次月考,要把平均分拉上去……”
林絮点头:“知道了。”
说补课就补课,回到教室林絮就抽出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工整整洁。
陈寻捏着笔记本,看她:“怎么?”
林絮:“老王让我给你补课,月考把平均分拉上去。”
陈寻态度恹恹,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
林絮看他:“你学不学?”
他没回答,只是用那深情眼看她。
“不学也得学。”林絮把笔强行塞到他手里,哂笑道:“别太拉胯啊哥哥。”
随口一句称呼而已,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在逐渐变化。
陈寻闷声笑道:“哥哥么?”
林絮:“你年龄比我大,喊声哥哥怎么了?”
陈寻:“我十一月。”
“…”
林絮知道他们同岁,但是在月份这上面浑然不觉,她七月,这么说她比陈寻大几个月。
陈寻笑声低低传来,深情眼靠近:“所以姐姐,可以开始补课了么?”
尾音上翘,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声姐姐而已,让林絮的呼吸一怔。
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被陈寻勾去魂儿。
林絮敛了敛神色:“先把笔记本前两页内容看一遍,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随时么?”陈寻问。
“嗯。”
他再次靠近,蛊惑醉人:“晚上也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