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神色淡然，完全没被他撩到：“嗯，可以。”
她开黄腔的时候，可能陈寻还在玩泥巴。
陈寻把笔记本扔给她：“那麻烦姐姐晚上再来给我补课。”
林絮：“…”
下午放学，林絮和陈寻依旧一前一后，在路过第一个路口时，杨迦译来了。
他确实又回到了之前的流里流气，明明脸庞是稚嫩的，却偏偏要在耳朵上夹支烟，不知是在扮成熟还是在耍酷。
杨迦译对她抛了个媚眼：“哟，这不是林絮吗？”
林絮睨他，没回。
杨迦译靠近，手肘搭着她肩膀：“听说老杨找你了？”
林絮甩开他的手：“嗯。”
“他找你说什么了？”杨迦译继续说：“是不是说我是因为你才不去学校？”
林絮语气疏离：“差不多。”
杨迦译：“那你怎么想的，觉得我可怜，所以不惜违背自己良心来劝劝我？”
林絮皱眉，轻嗤：“你觉得我有空么？”
她没空管这么多废事儿，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多给陈寻补几次课。
杨迦译看了眼陈寻，凑在林絮耳边低声问：“你们在一起了？”
“没。”
杨迦译挑了挑眉：“你倒是忍得住。”
林絮：“？”
杨迦译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反正林絮是看不懂，她退后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并不想劝你，但是你这幅样子，挺幼稚的。”她指的是耳朵夹烟，以及他的所作所为。
很幼稚。
杨迦译脸色沉了沉，上前要去拽她：“你懂个屁？”
林絮被陈寻拉过来，避开了杨迦译的触碰。
他的手悬在空中，态度恶劣：“你就喜欢陈寻这种好学生是吧？”
林絮：“？”
陈寻是好学生？在说什么屁话？
杨迦译带着一帮人走后，林絮用手肘推了推陈寻：“他说你是好学生诶。”
陈寻反问：“不是么？”
“你心里清楚就行。”好学生上课睡觉？好学生下课抽烟？好学生天天打架？
林絮心知肚明，他们一直都是同类。
陈寻的坏从不表露，她的坏半藏半露。
只有杨迦译的坏，完全展露在外边儿。
可如果剖开了说，这并不是坏。
是叛逆，是青春。
-
到家后，林絮先换衣服去打篮球，作业补课什么的大可不必提，对她来说及时行乐更重要。
与之前不同的是，今天的陈寻主动提出去篮球场。
两人站在各自的阳台，隔空喊话，林絮问：“你有篮球服么？”
“有。”陈寻拉开衣柜，取出一件蓝白条纹篮球衣，往床上一扔，也不管林絮有没有看他，伸手勾着衣摆脱掉衣服。
这一幕来的过于快，林絮没来得及避开眼神，直勾勾盯着他腹肌看，一路往下，人鱼线隐没在运动裤里。
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换上篮球服，陈寻手指勾着裤边儿，眯了眯眼睛，笑意直达眼底：“看腹肌就可以了，腿就算了。”
林絮摆摆手，无几把吊语。
两人换好衣服，在门口碰面，奶奶和王奶奶见状，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恨不得她能天天带着陈寻出去玩儿。
篮球场，韦一帆他们早就到了，看到陈寻，所有人沉寂几秒，随后点头示意打招呼。
整个篮球场里，只有林絮是女生，她扎着高马尾，身材纤细，五官精致，往这里一站，就是道风景线。
陈寻第一次来这里，考虑到他，林絮把他归于自己这队。
上半场开始，陈寻身高腿长，被分在抢球那里，他的对手是韦一帆，两人的身高不相上下。
口哨声响起，篮球抛向空中，陈寻眉目一敛，弹跳力极好，手腕一勾，那颗篮球到了他手里。
林絮在他身后，接接收他的传球，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其他队友也不是吃素的，场面一度激烈。
之前林絮跟韦一帆一组时，从未这么畅快过，这次换了陈寻，她觉得她轻松了不少。
陈寻的篮球技术很好，想来也是，从江城来的，即便是成绩不行，在体育方面也不会太差。
中途休息，林絮刚站稳脚步，陈寻给她递瓶水。
“谢了。”她说，接过后拧瓶盖，刚碰到盖子，盖子自己打开了。
她看了眼陈寻，后者没看她，正微微仰头喝水，喉结微微滚动，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轻轻瞥过去，眼神略显轻佻。
林絮盯了几秒，挪开视线，仰头灌水。
韦一帆从边上过来，跟陈寻碰了碰矿泉水瓶：“篮球打的不错啊。”
陈寻嗓音沙哑：“还行。”
“别谦虚了，你这技术比我们都好，专业学过的？”
“没，随便玩玩儿。”
林絮意外的挑挑眉，除了她以外，陈寻有新朋友了。
同时意外的还有韦一帆对陈寻的态度，他之前亲口说出“心高气傲”这种话，如今看来应该是改变想法了。
下半场开始，陈寻和林絮的配合度越来越好，两人不停传球互换眼神，手指也在不知不觉中触碰纠缠，一触即分。
他们汗水挥洒，两颗心正在慢慢靠近。
黑夜压过来时，陈寻最后一个投篮结束，他们赢了。
韦一帆输了，站在陈寻身边嘀咕：“下次你要跟我一队。”
林絮从中拦截：“我带的人，凭什么跟你一队？”
“你带的怎么了，又不是你的专属。”韦一帆不满的反驳。
林絮直接抓住陈寻的手，虚虚一握：“盖章了，专属的。”
韦一帆：“？”
没有这样耍赖的。
后知后觉，林絮松开他的手，笑意盈盈：“晚上补课，八点左右。”
黑暗中，陈寻细细摩挲自己的手指：“嗯。”
今天晚上把陈寻带出去打篮球，像是打开了两位老人的新世界，吃饭时，奶奶不停夸她：“寻寻那么沉闷的性子你都能把他带出去，今天你王奶奶还掉了几滴眼泪，我这心里啊也不是滋味。”
“这有什么不是滋味，晚点我去给他补课。”林絮说。
“补课？”
“嗯，周五月考，补课是老王的意思。”
“什么老王不老王，那是王老师。”奶奶故作严肃教育她。
林絮没放在心上，吃完饭，抽出纸巾边擦嘴，边拎着书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