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那把灵蛇百绕伞,除了术法攻击外,还真有物理攻击啊。
刚才只感觉火辣辣的烫意,这会看到了,就感觉更痛了。
果然要眼不见为净啊!
梅姑叹了口气:“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不过就是一个存折,一封信,给她看了又怎么样。”
“我当时哪想这么多啊。”我也感觉肯定是见了鬼了,当时居然和柳杀秋这个杀神去硬刚。
不过也好,至少心里明白了一些东西。
梅姑看了好一会,叹了口气,拿了当初敷在我爸身上的那些薄皮,用药水化开,然后小心的敷在我伤口上。
从见我爸敷过后,我就一直好奇这是什么。
不过好久都没见梅姑用了,这次见到了,自然就问。
可梅姑却瞥了我一眼:“你不是见过林静蜕皮吗?这就是她的皮。”
“不可能吧?”我看着摇了摇头,眼前闪过林静挂着那一衣柜的皮:“她的都好好的收藏着。”
梅姑冷呵一声:“她一天蜕一张,你见她收了多少张啊?”
按这么算的话,那岂不是用之不尽?
我眨眼看着梅姑还想说什么,梅姑却将东西皮往我身上一敷,收拾东西就走了。
只是幽幽的道:“今晚你就和五妹一起睡那张竹凉床吧。”
“还是睡铁棺吧。”我想也没想,直接就回了。
梅姑好像顿了一下,扭头看着我裹在药泥中的手:“还有手拿刀?”
我将左手朝她晃了晃:“多练练也好。”
那铁棺到底什么来路,我还不知道,可睡过几次后,我感觉自己整个灵敏度和感官都上来了。
能多睡一晚,就多睡一晚吧。
大不了,被多咬几口,反正又死不了。
梅姑倒是无所谓的呵笑了一声:“还以为你看着柳杀秋的苦肉计见效,连量蛟尺都不要了,心灰意冷准备安心嫁蛟龙了呢。”
“是安心嫁啊,可多练练又没差。人家柳杀秋这么厉害,还跟你学盘青蛙腿做菜,还学编草笼子呢。”我想到这里,不由的失笑。
能活成柳杀秋这样的存在,是每个女子的梦想啊。
虽说,感觉她爱演,可人家强啊。
“你能这么想,也不错。”梅姑抿了抿嘴,叹气道:“就是你手伤了,这几天没人做饭,不知道五妹会不会做饭。”
我只感觉手痛得更厉害了。
敢情我伤成这样,她关心的不是我的伤,而是没人给她做饭。
不过没多久,梅姑就拿着那件寿衣过来,直接帮我套上,然后自顾的上楼了。
右手受伤了,可我翻身进铁棺的时候,倒也还算容易。
等我将铁棺封死,却发现,或许是因为痛吧,意识很清醒。
抑或是,今天被柳杀秋给打击到了,就算是只能用左手和双脚,被咬的次数,反倒低了。
只是这一晚,总感觉除了蛇鼠之外,还有什么大型的东西爬了进来,而且有一条湿漉漉的长舌头。
怪的是,那东西并不是从脚那头爬进来的,而是直接从头顶这边爬进来的。
而且那舌头也不舔,直接就往鼻孔里钻。
从感觉的大小来看,应该是那种和蛇信差不多的分叉型的舌头。
如果不是我今晚因为痛意,保持着清醒,在那舌头往鼻子里塞的时候,直接左手一刀就过去,将舌头割断,怕是光想想就恶心。
可能准确的将舌头伸进鼻子里的,是什么东西,我也想不起来。
强撑到鸡鸣,我这才松了口气,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我意识昏沉的时候,却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以及呵呵的孩童笑声。
我循声看去,就发现在一处水汽缥缈的地方,爷爷正被一围娃娃围着,呵呵的笑。
或许是看到了我,他们都朝我挥了挥手。
我看着爷爷,目光扫过一个趴在爷爷背上,双眼圆溜溜、黑黑亮亮小娃娃,正是当初在酒楼厕所边,扒拉着我的腿想钻进我肚子里、胡子希最先生的那个鬼婴。
心头瞬间明白,这就是所谓的黄泉道了。
本能的抬脚朝爷爷走去,他既然能托梦,就证明没事了。
我总能问他几句话吧。
可就在我抬脚的时候,我眼睛好像痛得厉害。
跟着那弥漫的水汽中,好像有什么咕咕作响,似乎整片水域都翻滚了起来。
有什么低喝的声音传来,好像在呼喝我。
爷爷脸色发白,朝我挥手道:“闭眼,别看,快醒过去。”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想闭眼,可却发现根本就闭不上。
这是梦中,本来就闭着眼啊。
爷爷越发的着急,那些小娃娃也开始害怕,全部聚在爷爷旁边。
也就在这时,那水底下好像有什么腾升出来。
有个低沉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的沉喝道:“柳……”
就在那个声音沉喝的时候,我听到“哗”的一声响,跟着额头一点清凉,直接从额头涌遍全身。
身体冻得一个激灵,我直接从铁棺坐了起来。
却见明沧双眼异瞳闪着幽光,看着我道:“你差点被鬼王拘了魂,你没感觉?自己醒不过来吗?”
我想到那种来自水底东西的惧意,朝明沧摇了摇头。
有点别扭,却还是诚心地道:“多谢明沧先生。”
明沧冷呵一声,好像并不在意。
朝我轻声道:“起来吧,有活了。”
我听着愣了一下,看着明沧背着二胡转身。
却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种无论前面发生什么事,只要转过眼来,他都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态度,让我感觉很恼火。
对于明沧而言,似乎他转个场,再出现。
那些好的,不好的事情,都立马抛在脑后。
眼看着他背着二胡挺直的后背,我忙唤住了他:“明沧先生。”
明沧扭头看了我一眼,脸上依旧是那俊朗的样子。
双眼的异瞳也依旧那样闪着冷而妖的光芒,半勾着唇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用左手撑着棺材,从里面翻身出来。
将右手朝明沧晃了晃:“我受伤了,明沧先生有事的话,可以让梅姑先帮忙。”
“而且我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出嫁了,有些事情要准备一下,就不跟着先生去长见识了。多谢明沧先生这段时间的教导。”我尽量维持着体面,努力让自己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