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想到了虞都。
为什么在这些人嘴里，虞都成了被逐出师门的那个？
看来他们的过去也有很多事故。
两个人刚合好孟有光的画，红药就过来了。
“在冯广友的提问下，陆晨说出虞老是被孟先生赶走的。”红药挺意外。
他们王妃看中的人，一般不会出问题，现在走眼了。
萧棉却笑了起来：“去给霍敬说一下，可以撒鹰了。”
红药不解：“是。”
红药一走，楚元离看外面的天色也彻底暗了。
看热闹的人终究没顶住肚子的闹腾，大部分都离开。
“走，我们去后面听听。”楚元离带着萧棉就走。
两个人飞檐走壁，直接到了京兆尹的后堂。
因为人多，后堂也没人，两个人就坐在这里听了起来。
“大人，在下所说句句属实，我念在同门一场，并不想这样，但是没想到他残害文友，还试图拉我下水，请大人明察。”陆晨行礼。
冯广友看王妃送来的问题已经问完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虞老就是凶手，就算没有证据，以后也是臭名昭著。
王妃有什么想不开的，竟然花那么大力气请这样一个夫子。
关键是王妃把这些问题送到他这里，让这件事人尽皆知。
家丑这种东西，怎么能外扬。
“这个案子，本官一定会明查，只是虞……”冯广友看时候不早了，打算明天再审理。
“大人，虞老带着五位夫子来了。”下面的衙役突然上来禀报。
冯广友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来了？
“怎么来的？”冯广友冷不丁的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衙役直接被问懵了：“走着来的。”
冯广友清了一下嗓子。
他承认，刚才他以为是找到了尸体，被人抬着来的。
“传他们上堂。”冯广友正了一下自己的官帽。
在听到虞都来的那一瞬间，陆晨的大脑突然就清醒了，他知道自己可以掉到虞都的陷阱里了。
只要那五位夫子没死，是虞都早就发现了这件事。
而他却一直避而不见，就是要他们闹，让这件事和他有关。
原来让这件事和他有关，不是虞都的自救，而是要把他给拉下水。
他开始快速的想今天自己都说了什么。
“在下虞都见过大人……”虞都行礼。
几个夫子也都一一见礼，看的冯广友都差点儿站起来。
他们京兆尹，说的是管京城，但是权贵和有点功名的人，轮不到他们管，这一下子还来六七个，他这庙有点小。
“老爷……”几位夫人看到真是自家老爷，一个个哀嚎起来，哪儿有平时书香门第的矜持。
等五位夫子把自家夫人安抚好，大堂上才安静下来。
“大人，在下状告山青院院长陆晨意图谋杀五位夫子栽赃陷害我们山海书院。”虞都直接说。
场面瞬间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看向陆晨。
陆晨面色没什么变化：“师兄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
“我敢这样说，自然是有证据。”虞都很确定。
“既然有证据，那就拿出来，不然我要告师兄诽谤。”陆晨盯着虞都。
他的目光很坦荡，表情很严肃，让人觉得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请大人再传唤几个那天去山海书院赴宴的夫子。”虞都拱手。
冯广友点头：“来人，再传唤几个那日去山海书院赴宴的先生。”
很快几个夫子就来了。
这五个夫子在山海书院停留了三天，不少人都认为是出事了，现在好好的出现，让人松了一口气。
但是直接卷入了案子中，让他们十分意外。
“虞老，人来了，你的证据呢？”冯广友问道。
“大家可还记得，那天晚上，这五位夫子是陆院长离开之后离开的，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而在陆院长回来之后中间再离开的人，都没出意外。”虞都问道。
那些人相互看看点头。
“的确是这样。”有个夫子点头。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怎么会注意这些。”陆晨看向众人。
“你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有恃无恐。”虞都看着陆晨。
“师兄不让五个夫子露面，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当然想的更多一点。”陆晨也不回避。
“若不是这样，怎么确定那个人真的是陆院长你呢？”虞都对冯广友行礼。
“大人，山青院找的山海书院的麻烦久矣，那天山海书院到山青院论是非，这件事京城的人都知道。”
冯广友点头：“这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山青院对山海书院积怨已深。”虞都很确定的说。
“笑话，一个院舍都没建起来的书院，我们山青院和他能有什么积怨。”陆晨嘲讽。
“因为他们要请我做夫子。”虞都一点都不谦虚“京城可不止山海书院一家书院遇到这样的情况。”
“那不过是你的臆测，你是我师兄，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陆晨反问。
“因为这个。”冯博士拿着一根卷轴进来。
这就是他留下的那两根卷轴之一。
陆晨扭头看到冯博士，狐疑的看着他。
冯侯庆把卷轴奉上：“这是孟有光学士，藏于青牛图卷轴之内，陆晨的罪证。”
众人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晨。
孟有光是一个传说，若不是性子怪异，定然是文坛北斗一样的存在。
可惜最后算是被囚于京城，只收了陆晨这个弟子。
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虞老也是孟老的弟子。
“这是孟老留下的，陆晨偷卖他的字画，被发现之后，陆晨对他出手，导致他卧床不起，他为了等虞都回来，妥协于陆晨的过程。”冯侯庆行礼。
冯广友看到书信也是震惊。
全京城人都觉得孟有光有陆晨这样的弟子死而无憾。
一直到现在，每年到孟有光的忌日，陆晨都大肆操办，为大佛塑金身。
没想到孟有光竟然是死在陆晨手里的。
坐在后面的楚元离和萧棉也十分意外，不自觉的看向一边的画。
看来这幅画是真的。
“陆晨，你还有何话说？”冯广友一拍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