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声音不减反增。
哗哗的流水声像是在隔着鼓膜敲打心脏，顾晚莞猜测厉霖川可能没听到，重新敲了两下。
“霖川？”顾晚莞稍稍提高了声音，“你有电话，好像有紧急的事……”
“嫂子，”电话里迫切的声音忍不住再次催促了起来，“二少绝对没听清，要不您帮个忙直接递进去吧？我来和他说。”
三番五次耽误人家的正事确实不太好，况且这个人的声音听上去确实着急，顾晚莞心一横，干脆也不再犹豫，直接拧开了浴室的门。
厉霖川淡淡的看了过来。
他神情很疏离，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头发被水打湿，柔软的贴在脸侧，就连睫毛也变成了一簇一簇，隔着水雾，更显得那双黑眸深邃而淡漠。
顾晚莞心脏瞬间一紧，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厉霖川拧上了水。
水珠落地的声音戛然而止，除了通风扇发出的一点微弱声音，浴室里只剩下一片安静，顾晚莞不知为何突然紧张起来，轻声道：“那个……你有电话……”
“谁？”厉霖川的声音依旧温和，他随手拿了一条浴巾系在腰上，抬步走了过来。
蒸腾的热气随着他的靠近向顾晚莞裹了过来，她赶忙后退一步，把手机塞进了厉霖川手里。
“二少，”对面的人叫了一声，“发布会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了，但邀请的媒体名单您看……”
“你做主，”厉霖川懒洋洋的回答，“我不想听见任何猜测和借势炒作。”
要求并不难，对面迅速应了下来，又说了几句什么，在得到厉霖川首肯之后，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可这一挂，害的顾晚莞更尴尬了几分。
送进来的时候好歹还有一个理由，现在要出去，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迈腿。
“我不小心接通了，”顾晚莞索性破罐破摔，抢先一步开了口，“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厉霖川笑了笑，把手机重新放到了她手里，“给，想看什么都可以。”
“我没有想看的，”顾晚莞嘴硬，拒不认账，“只是不小心而已……”
他要在的什么时候开发布会，发布会是什么内容，她一点都不在意！
“是么？”厉霖川挑了挑眉，还真的把手机抽了回来，“那就放这儿吧，不然真有什么重要的电话，也不太方便。”
顾晚莞瞪圆眼睛，猛地抬起了头。
她的反应太过可爱，厉霖川忍俊不禁，坏心眼的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真不要吗？”
“不要，”顾晚莞语气弱了下来，她恹恹的垂下了眼，“你留着吧，我先出去了。”
厉霖川只想逗逗她，哪里会让她真的离开，赶紧伸手挡住了门。
“开玩笑的，”他低声道，“晚莞，我是你的所有物，想做什么都可以，嗯？”
“我的？”
顾晚莞回过了头，清冷的目光十分认真：“我一个人的？”
“当然，”厉霖川垂眸看她，“你一个人的。”
“既然是我的所有物，那你告诉我，”顾晚莞向前两步，微凉的手指贴在了厉霖川胸口，“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