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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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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梁照微回府后,即刻被梁父叫去。

    “可说了是何事吗?”她问来叫的女使。

    女使摇头,“只是主君脸色不大好。”

    梁照微心潭波荡,悄悄地蜷缩了手指,快步去见。

    书房中,梁父一张脸何止是不好,简直能滴出墨来。

    横眉冷竖,气势端然,止不住地在房中徘徊踱步,步履甚是急躁。

    这样的父亲,梁照微鲜少瞧见。

    是有大事将生了。

    她思忖过,若是为昨晚灯节遇险一事,她已经许知阮平安护送回来,梁父不是那等后知后觉、胆战心惊之人。

    同时,他也不是会将朝堂风云悉数浇灌给家里人担忧之人。

    多半是与她脱不离干系,并且凶险异常的事。

    “父亲何事唤我?”她屈膝行礼。

    “小五。”梁父支开女使,急匆匆去书堆里抽出封信,“这是昨夜你世叔交予我的,你看看。”

    梁照微三两下拆开信,一目十行地掠过,大致知晓后,脸色随着眸光渐渐苍白。

    这信是另一人写的,应当也是同朝为官的交好者。

    信上言及许知阮受官家青睐,处事公正,功绩卓越。然府台之中,夏枢相虽半隐半退,实则将门生亲眷安插在各处掌拢权柄。

    夏枢相那可是先帝钦定、大娘娘亲信的辅政大臣,他做的安排,饶是官家心知肚明也不好当面驳斥。

    起先还好,官家年少稚嫩,暗流涌动也只是在朝堂之下。

    要人命的是这几年,官家雄图壮志,夏枢相老当力壮,二人角力,看似波澜不生,却内里汹涌诡谲。

    许知阮偏在这几年斩获头角,忠心官家,势必会成为夏枢相党派的眼中钉。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一力推行的新政和检举制度,就是在拔夏枢相握权的手。

    此番官家离宫避暑,消息传过去便要半日,许知阮碰巧堕马留京养伤,偌大京城便好似一座由夏枢相玩弄股掌间的牢笼,只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头,就能将人先斩后奏。

    梁照微看到最末的“防人穷途末路,奋起一搏”,手指不可控制地剧烈颤抖。

    “父亲,这封信属实吗?”

    梁父捋着胡须,略减苍老的眼瞳中闪烁这不可置疑的光。

    “不可全信,”仅仅在话音落地的同时,“但也不可不信。”

    他置身朝堂多年,对结党之事无比清楚,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求通达青云,而处于中立,甚少参与。

    朝臣相争,便已足够九死一生,更何况皇帝与权臣的角力。

    他一脸苦色。

    梁照微心中一闷,掐着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步步分析着,“官家离京,宁远堕马,此中必有筹谋。父亲可查知是何事?”

    梁父茫然地摇摇头。

    “这事必定隐秘至极,只有官家和宁远才知,也正是如此,又必然凶险万分。或许,他们也在等,等宁远暴露行踪,也在找一个罪名将他置之死地。”

    梁照微很快知道“他们”是何人。

    一连日来的风平浪静,此刻都化作了山雨欲来前的酝酿。

    更甚者,昨日灯节上,那支冲她而来的冷箭,或许是想擦着她的鬓发警戒许知阮。

    --勿要轻举妄动。

    他们时时刻刻都窥探着。

    回想起这几日许知阮的言行举止,她眉尖不由得轻蹙。

    这个人冒如此风险,究竟在谋划什么?

    甚至

    不惜将她算计其中。

    更令她揪心的是所谓的“罪名”。

    许知阮登车揽辔以来,尽职尽责,外出公干时都不曾多费一分一钱,又何处寻罪?

    “父亲,不管如何,我还需去问问宁远。”

    “可,宁远不是?”梁父话还没问出,眼前的娇美人儿早风似的飘出去了。

    无奈地摸了摸胡须。

    一日两登秦府,又是来势汹汹,实不是平常光景。

    秦府大娘子隐约猜测到什么,却拿不定注意,故作惊扰地出来。

    “照微,如何去而又返了?”

    梁照微在夏日骄阳中惊出一身汗,抬起绢帕擦过后,急声问:“姑母,宁远呢?”

    说话间,脚步向着那间屋子就走去。

    秦府大娘子随她而来,却挡身在前,满脸歉意地干笑,“他他出去了。”

    “何时出去?去何处了?”

    “这”

    秦府大娘子心说她哪能说啊。

    犹记得,两刻钟前,许知阮潇洒收拾行李,她也问若梁照微来寻,如何回答。

    彼时,许知阮神情温柔,一脸笃定。

    “姑母放心,娘子今日来过后,若无急事,这几日都不会再来。”

    说完便换了衣裳,钻进预先备下的破旧马车中,无声无息地出了城门。

    诚然他所料不差,梁照微既知他恢复了记忆,明面上又装出一派态度,疑心他是有未竟之事,自不会多做打扰。

    平地风波起源于梁父的那封信,她才不得不急匆匆赶来一探究竟。

    她上房中一看,果真是没了人。

    目光陡然森冷,更兼焦虑。

    支开下人后,她卸下伪装出的镇静,握着秦府大娘子的手道:“姑母,我昨日就看出宁远痊愈了,但他叫我瞒着,我便瞒着。但近日来波折频生,父亲又说了些朝堂上的事,我实在忧心。他是否有性命之忧?”

    秦府大娘子喉头一哽,心说许知阮你个王八羔子,老娘就知道你演得不行。

    轻轻掩上房门,也从桌上的一堆圣贤书里抽出一封信来。

    面上写的正是--

    “吾妻娇娇亲启”。

    “娇娇”是他们私底下的亲昵称谓。

    她一贯臊得慌,不准他往外头说去。

    眼下明晃晃白字黑字写下,她扫那一眼的时候,脸皮子都红透了天。

    将这几个字看过好些遍的秦府大娘子微微移开眼,暗道还是她大侄子花样多。

    看完信,梁照微拧紧的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反反复复,眸光阴晴不定。

    “说了什么?”秦府大娘子也不知晓其中内容。

    梁照微捏了信,打起烛火将信化了,一点痕迹留在心中,照而不宣。

    她正色道:“姑母,宁远先前嘱托的,仍是照旧。他出京一事,勿要声张,咱们需尽量瞒着。这几日姑母只管照常起居,还派人到屋里来洒扫收拾,上街去延医问药。我每隔三日来一趟,约莫十日后,请姑母挑一匹病马,我有待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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