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中躺着的是一张银质面具,面具上血污斑斑。
是九君的面具。
“轻衣,”花含烟啪的将匣子盖住,扶住墨轻衣,“你别胡思乱想,这一定是太子的阴谋诡计。他就是看你不理他,所以故意做了一个和将军一样的面具,又弄成这个样子吓唬你,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花含烟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可墨轻衣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这几日她心中一直惶惶不安,这下,算是找到原因了,阿九怕是出事了。
“太子呢他去了何处”
“十里香。”兴儿的脸也吓白了,匣子中的东西他刚才无意也瞥见了。
“轻衣”花含烟拽住墨轻衣,“我和你一起去。”
“不,”墨轻衣心乱如麻,强自镇定道,“你留下,万一这真是圈套,不能我们两个都掉进去啊,让云灵暗中跟着我去就好,她会功夫,到时候无论是逃跑,还是传消息什么的,都方便一些。”
“可是”
“含烟,”墨轻衣制止花含烟再说下去,“你别说话,让我想想,好好想想。对,若事情真有什么万一,容老爷子和采薇就拜托给你了。”
“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万一、万一。总之,凡事都要以自己的性命为重。其余的,我一时也想不到了。”墨轻衣心中仿若百爪挠心,别说思索对策,连静心都做不到,“好了,我去见见慕容离,说不定就像你说的,这一切只是他的阴谋。”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等在十里香的慕容离,却没有半分焦急之色,其实打心底离,他并不希望墨轻衣前来,因为如此便可以证明墨轻衣心中也没有九君。
那他也就心理平衡了。
可很快,清脆的敲门声便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待他发话,房门已被推开,身着妃色锦裙、披着黑色斗篷的墨轻衣已冲了进来,“太子殿下,将军他怎么样了”
慕容离握着茶杯的手指开始泛青,她心里是有他的,她心里竟然有那个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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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她出卖你,我也不会放过她,到时候我把她交给你,要杀要剐,随你的心意,怎么样”慕容离将掌心中的红丸又向墨轻衣递了递。
“你休想”墨轻衣抬手将那红丸打飞,怒目看向慕容离,“我真后悔,后悔一次又一次救你。可是慕容离,你别忘了,我除了会解毒,更会下毒。”
“若这样,九君必死无疑。”
墨轻衣紧紧攥在手中的药粉无声滑落,“你说什么”
“我说,若我有分毫损伤,不但九君,还有墨染、花含烟,容家满门,将军府、三泉寺上上下下全部都得死,鸡犬不留。”慕容离唇角的笑意愈发清晰,“所以,想要杀我,动手啊。能死在你手中,还有这么多人陪葬,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将军,将军他究竟怎么样”
“重伤昏迷,不过他最后是生、是死,全都在你一念之间。”慕容离低低的笑了起来。“墨轻衣,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不然我保证他会死得更快。”
“你”
墨轻衣银牙咬碎,一颗心也碎成粉末。她强忍着满腹的怒气、愤懑、不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下来,九君情况究竟如何,她不能只听慕容离的一面之词。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情况真的到了慕容离所说的那一步,无论如何,她也要保护好她腹中的孩子,那是她与阿九的骨肉。
“慕容离,”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眼前这个满眸阴郁的男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
“那,南蛮与南夷得叛乱该当如何压境的南楚大军该当如何朝中还不乱了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到时左相大人修书一封,自可解了叛乱之危,至于南楚,南楚皇上既然将他最宝贝的女儿嫁到了我北汉,那我还赠他几个城池也是应该。”
慕容离的声音不疾不徐,可落入墨轻衣耳中却仿若滚滚惊雷。
原来,这一切,从头开始便是异常阴谋。什么南蛮、南夷得叛乱,不过都是为了将九君调离长安,好方便他们控制长安,好方便他们对九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