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天空中有雪飘下来。
学生们都换上厚厚的冬衣。
今天早上没有跑操，很多学生从家里拿了铁锨和扫帚，在学校操场上铲雪。
顾向远穿着一件棱形格子的毛衣，手上戴着薄薄的皮手套。
铲了一会雪后，顾向远直起腰看了看四周。
长长呼出一口气，清冷似白炼。
“放假你准备去哪？”段天宇凑过来问他。
顾向远低下头继续铲雪：“还没决定。”
段天宇想了一想，“我本来想和天杰回家，可是生物实验室建好了。研究生们都在使用实验室，天杰整天在实验室里不想出来……”
“化学实验室也建好了。”顾向远抿了抿唇，“物理已经开始搭建了。”
段天宇就沉默了。
时间真的很珍贵，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如果回家，就错过了物理实验室的开机时间。
如果不回家，他和弟弟去年就没有回家的……
“我们明年就要上大学了，如果不趁着现在使用实验室。等上了大学，就没这个机会了。你看那几个研究生就知道了，他们毕设需要用到实验数据。但是实验室时间可不是那么好申请的……”顾向远淡淡地说。
段天宇眼神惆怅起来：“等将来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肯定也会为论文而烦恼。”
刘暗夜凑过来：“你放心回家好了，我可以替你使用物理实验室。”
段天宇所有的惆怅都被刘暗夜给赶跑了，和刘暗夜争执起来：“你得了间歇性ad吧！你当自己是自由基啊，还替我使用物理实验室。”
刘暗夜还怼：“椭圆还有两条对称轴，你呢？脑子被浓硫酸脱水了吧，有什么资格说我？”
顾向远抿抿唇，换了个地方铲雪。
学校的翻译操作手册活动已经接近了尾声，高三一班获得了当仁不让的第一名，拿到了一百美元的奖励。
剩下的九百美元竟然有些不够分，沈校长干脆大手一挥，又从学校的账面上拿出些钱。
按照一半美元一半钱的方式分发下去。
方新亭在国内的论文已经发表了，反响很大。
好几家报纸杂志都在引用讨论着。
这段时间，也有人因为方新亭的论文来培训班参观采访。
都由简思齐接待着。
对于培训班的这种模式，很多记者都表示看好。
在此期间，方新亭和霍尔金教授也保持着两周一次的通话。
和亨利先生保持着每周一次的通话。
霍尔金教授和布朗教授的辩论现在已经成了电视台的热门节目，每到两人辩论的时候，就会放在热门时间段，收入非常可观。
广告商蜂拥而至。
两位教授赚得盆满钵满，十分的满足。
“方，你没在，真是太可惜了。”霍尔金教授每次给方新亭打电话的时候都有些遗憾，“如果你来，以你的身份，再加上你对辩论的敏感，一定会成为一颗赚钱的新星。”
“我对出名没有太多的兴趣，还是比较喜欢教书。”方新亭也邀请霍尔金教授在合适的时候来神州。
亨利先生现在请了几个业务员在做市场调查，几大医药器械商都已经联系过了。
“boss，我调查了一下。现在销量最好的是切割和解剖类器械，以及一些外科耗材。缝合吻合类器械也不错……由于这些器械都是比较小巧的体积，我们在运货的时候可以多运一些。”
亨利先生在打电话之前将调查结果给方新亭发了传真。
方新亭看完之后连连点头，觉得亨利先生办事很认真。
在八九十年代，国人对于国外的东西有一种盲目的推崇。
认为国外的月亮是圆的，国外的地面是金砖铺成，国外的一切都是好的。
尤其是有些人听到国外的‘高福利’，流浪汉每月可以领免费粮食，可以拿到几百元的救济金，羡慕的不得了。
方新亭相信，只要这些器械以正当途径进入国内，销路一定不成问题。
只不过，国内的欣康医药公司该让谁负责，方新亭是真的很头痛。
说完了公事，亨利先生又说起私事：“boss，那个打电话威胁我的家伙，被我搞到监狱里去了。”
“你是怎么搞他的？”方新亭催促亨利先生。
“电话里说实在是太费电话费了，我一会写经过，给boss发过去。”
又和亨利先生说了几句话，便挂断电话，等着亨利先生把经历写出来发传真。
方新亭在为医药公司的负责人头痛之时，简思齐也在为黄砚香头痛着。
“你还要再在鹏城呆几个月？”简思齐算了算时间，黄砚香的边防证已经到期了，“你什么时间续的边防证？”
“就是前一段时间续的！”黄砚香顾左右而言它，“姐，家里一切都好吧。”
“家里挺好的！”简思齐咳了一声，“马上要过年了，你该回家过年的吧？”
“啊，我想起了，我前几天给你寄了几份杂志，里面有好多港星的照片和衣服，还有几份打毛衣的编织书，你看了吗？”
“看到了！杂志挺好看的。”简思齐问她，“你什么时间回来呀？”
“可能……可能……”黄砚香那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发出摩擦的滋滋响，“喂？喂……姐，你能听到吗？”
“我能听到，挺清楚的。”
“啊？喂喂喂……怎么回事啊？喂？……”电话挂了。
简思齐气得捏紧电话：“死丫头，肯定是有事瞒着我！”
黄砚香挂了电话，长松口气。
她又随便按了几个号码，把自己的电话码给抵消。
从邮局回到公司，径自进了魏莱德的总经理办公室。
魏莱德本来正在改文件，看到她进来了，怒了：“你去哪了？”
“我去哪需要告诉你吗？”黄砚香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无视魏莱德。
“把这份文件拿去重做！”魏莱德气哼哼的走过来，把文件啪的一下拍到黄砚香桌子上面，“既然做我的秘书，就好好做！”
如果是非上班时间魏莱德这样和她说话，黄砚香早就一大耳光扇过去了。
但是这会，她低头看了看文件上面魏莱德标出来的错误地方，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马上重做。”
魏莱德哼了一声，回到办公桌后继续看文件。
心里却很忧愁。
黄砚香这个狗东西，怎么上手这么快？
学东西学的太快了。
现在，黄砚香以地下情人的名义，堂而皇之的领着两个年轻人搬进了他的房子里。
而且还把司机辞退了，两个年轻人拿着他的宝马车练了练手，申请了两张驾照。
现在由两个年轻人轮换着开车。
更离谱的是，前几天他老婆来鹏城找他。
听说黄砚香竟然能管住他，还给黄砚香送了一对金镯子？
笑眯眯的喊黄砚香为阿妹，还夸黄砚香温柔可爱大方体贴：“阿妹啊，你管住那个老棺材。让他不要去其他女人，其他女人好脏的，我怕得病。”
妈的，就很离谱！
魏莱德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搞得我现在都没时间去找方新亭麻烦了……
也不知道辅酶q10申请情况如何了！
国外的那个家伙，也被亨利先生给搞了。
魏莱德抬头看了一眼黄砚香，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先让你得意一段时间！等春节前，就解决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