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答案姜月窈也没有多意外，若殷成益若干脆告诉她实情才奇怪呢。
“无妨，本王只是随意问问。”
殷成益干笑两声，看姜月窈的神色可不像是随便问的啊。
或许害怕姜月窈再问出一些他无法回答的问题来，殷成益借口还有事情要处理，飞速离开包厢。
他一走，姜丰羽他们就朝姜月窈跑了过来，一个个仰起小脸儿等表扬。
他们刚才问了好多问题呢。
“任务完成得很好。”姜月窈伸出手挨个摸小脑袋。
“姑姑，要奖励。”姜又菡搂着姜月窈的胳膊，小脸儿在她胳膊上挨蹭。
姜丰瑞靠着姜月窈的腿原地坐下，伸手抱住，显然也是个要奖励的。
姜丰羽和姜丰澍两个就拿大眼睛瞅着姜月窈。
姜月窈想了想，道：“今晚姑姑带你们去云岳楼吃饭。”
“真的？”四小孩儿同时兴奋，眼睛咔咔放光。
好难得才能在外面吃一次饭呢，如果爹爹带他们出来吃都是会挨骂的，只有姑姑不会被祖父祖母骂。
姜月窈点头，引得小孩儿们又是一阵欢呼。
等园楼的戏散场，一行人来到云岳楼，刚上二楼就碰到一个宋予白的熟人，胥安志。
瞧着胥安志背后小厮手里拿着的那个分外眼熟的礼盒，宋予白眉心跳了两跳。
既然碰上了，胥安志自然要过来给姜月窈行礼。
“下官拜见小王爷。”
“免礼。”姜月窈瞧着他，眼底金光流动。
粉气环绕，这是要撞桃花啊。
想到这里，姜月窈偏过头顺便看了眼宋予白的气运。
稀奇了，竟然也是粉气绕身。
姜月窈眯着眼笑了笑，都是粉雾，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姜又菡扯了扯姜丰澍的袖子，小小声，“哥哥，姑姑好像笑得很奇怪呀。”
姜丰澍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脑袋，“把好像去掉，就是很奇怪。”
小孩儿都看出来了三个大人自然看得更明白，姜渝阳倒没觉得什么，宋予白身上就是一股子恶寒，胥安志也莫名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姜月窈就是想歪了那么一秒，很快就轻咳一声，收敛笑容。
她看向胥安志，“胥大人若是一个人的话不若同我们一起。”
胥安志是白白的朋友，反正都碰上了，不如就请了一起。
再者姜月窈听自家舅舅夸过胥安志两次，此人以后应是朝廷得用之人，作为摄政王她愿意多给胥安志一些体面。
胥安志方才还在想怎么加入呢，结果姜月窈亲口提了出来，倒是让他喜出望外，喜不自禁，想也没想就应下了。
“得小王爷相邀实属下官荣幸，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姜渝阳就发现自家四弟的脸似乎黑了那么一瞬，仔细去看吧，宋予白神色如常，方才应该是他的错觉。
一行人进入包厢，四只奶团子抱着菜牌嘀嘀咕咕，你点一个，我点一个，然后挨个问大人们想点什么。
伙计就站在旁边记，等点完菜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他也不敢有半点不耐烦。
等伙计离开，四只团子就坐在板凳上晃悠着小短腿儿乖乖等上菜。
好在云岳楼大厨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快，没等多久一桌菜就上齐了。
边吃着饭胥安志一边寻思着要如何把白玉镯送给姜月窈。直接送似乎太突兀了，得想个由头才好。
不如就用上回小王爷在朝堂上帮父亲解围这事儿当借口？
“予白。”胥安志低低喊了坐在旁边的宋予白一声。
宋予白转头看他，眼皮轻抬。
胥安志朝他使眼色，让他看礼盒。
好兄弟快帮忙想个法子啊。
宋予白：“……”
他亲自提起酒壶给胥安志满上酒，下巴微抬，率先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胥安志自然也得跟着喝。
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地拼上了酒，喝到后来胥安志脑袋晕晕乎乎，已经完全没心思去想送礼物这件事了。
宋予白本身的内力加上靖王传给他的内力，当得上一句内力深厚。内力自动运转化解酒气，只要宋予白不想，就算喝上一千杯他也不会醉。
吃完饭，胥安志是走着醉步让小厮扶回去的，还不忘回头朝宋予白来一句，“好兄弟，下次再喝啊。”
宋予白有那么一秒不忍心继续坑这个家伙了。
他转头看了眼被四个小家伙簇拥着的姜月窈，想了想，兄弟该坑还得坑。
姜渝阳上前两步，伸手往宋予白肩膀上一搭，“你小子可以啊。”
宋予白保持镇定，觑了眼肩膀上的手，问：“三哥指的什么？”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故意灌那小子喝酒呢。”姜渝阳伸出食指晃了晃，“以后啊别做得这么明显，我都看出来了，月月肯定能看出来。”
宋予白沉默了一秒，试探道：“三哥看出来什么？”
“考验啊。”姜渝阳道，“那小子应该对月月有意吧，你倒是考虑周到，先考验起他的酒量来了，要做咱的妹婿酒量可不能太差。”
宋予白：“……三哥，你觉得我酒量如何？”
“千杯不倒。”姜渝阳伸手比了个大拇指，“和我有得一拼。”
“哦。”宋予白点点头，快走几步追上姜月窈。
姜渝阳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他怎么觉得方才的话有哪里不对劲呢？
他说妹婿的酒量不能太差，四弟问他自己的酒量如何，这不就是……
哎嘛，四弟担心他这个做三哥的嫌弃他酒量差啊。
夜晚，月挂枝头。
一抹黑影轻盈地跳过屋顶，径直落到园楼后院的院墙上。姜月窈眼底金光流动，将整个院中的守卫尽收眼底。
她将蒙面巾往上扯了扯，运气悄无声息落地，飞速靠近池塘。
池塘的水面平静无波，随着姜月窈靠近却泛起层层波纹，像是水下的东西被惊扰了。
姜月窈拿出荷包里的鲤鱼布偶，抬手扔进池水中。
布偶很轻，飘在水面上，随着池水轻轻晃动。
姜月窈安静地在旁边看着，半晌，水声响，残影一闪，布偶不见了。
方才那一瞬，姜月窈看到了一只惨白的手，手背上长着半透明的鳍，黑长的指甲在月色下泛着寒光，像是雪亮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