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言蹲在沐祈攸的人鱼尾巴面前，专注的地盯着尾巴上的鳞片。
沐祈攸微微晃荡着尾巴，她的手已经被肖锦言解放出来了，此时她扒拉在玻璃箱上，低着头看肖锦言的发旋。
“你直接拔吧，不用研究了，反正我刚醒来就尝过痛入骨髓的滋味了。”沐祈攸毫不在意地又晃了一下尾巴，银白色的光芒在尾巴上划过一道冷厉的弧线。
知道肖锦言在找可以下手的地方，沐祈攸心中虽然有些惶然，却十分嘴硬。
“你很怕疼吧？”肖锦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问。
“不怕啊，我连死都不怕。”沐祈攸对于他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你为什么这么问？”
她无意识的晃荡着尾巴，那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刚才还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动，那尾巴却好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水中划拉个不停。
“你怕疼。”肖锦言轻轻说，这次是陈述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笃定。
“因为上一个副本，你宁愿各种作死也不愿意受一点伤，若非第二个任务必须交换教导员，我想你也不愿让自己受一点点伤，而且......”肖锦言话语一顿。
沐祈攸下意识低头看向肖锦言，肖锦言眼眸里闪过一抹幽蓝，那抹蓝色的光芒似乎直直射进沐祈攸心底，让她不由得心头一颤。
就这一瞬间，密密麻麻的刺痛从鱼尾传来，沐祈攸的大脑彻底空白了。
肖锦言用镊子夹着那片鱼鳞，小心翼翼用一条干净的丝绢包裹住，站起身仔细观察着，“而且，你轻易别受伤，你的凝血功能比常人弱，上次段哲轩腰间的血迹都干涸了，你的锁骨还在流血......”
沐祈攸死死盯着他手上还带着血的鱼鳞，泪水就在眼睫上要落不落。
“很疼？”肖锦言看着她这幅模样，眉头微皱，“抱歉，我已经尽力找痛觉神经分布少的地方了。”
沐祈攸咬紧了后槽牙，颤抖着嘴唇开口，“你.....你快摸摸我。”
肖锦言闻言，愣了一下，把鳞片放在实验台上，伸出手轻轻抚摸过她的鱼尾，指尖白光闪烁，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沐祈攸明显放松了不少。
“你拥有什么能力吗？”沐祈攸看着尾巴上浮着的一层白光，那是肖锦言指尖留下的，似乎还带着温柔缱绻的暖意，让她的疼痛在无形中消减了不少。
“好像是能够使鲛人亲和的能力，我刚有意识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就告诉我这么做。”
沐祈攸看着认真抚摸自己鱼尾巴的肖锦言，刀削般的俊脸上满是专注，让人觉得他对手上的事物十分珍视。
沐祈攸心中一荡，“小锦言，你究竟是不是男的？”
肖锦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在这个副本里，这个应该不重要吧，你依然把我当女的就行了。在末日将近的现在，纠结性别已经没有意义了，难道我现在的身体是男的，你就不让我碰你了吗？”
他这话也没明确告诉沐祈攸答案，沐祈攸撇了撇嘴，想着肖锦言和女孩子相处的点滴，应该是女孩子没错了，不然这人之前天天和自己睡一张床上，是怎么忍着不露出狐狸尾巴的呢？
再说现在，这人摸女孩子下半部分还神色自若，不是姐妹就是变态，以她对肖锦言的理解，只有可能是前者。
沐祈攸毫无心理负担漂在水里，肖锦言看着她放松又惬意的模样，若有所思。
当水中的人儿整个潜入水里，鱼尾无意识的晃荡着，眼眸微闭，在水中吐出一串细小的气泡时，他挑了挑眉。
肖锦言收回手看着水里的人，发现她在水中完全不会窒息以后，眉目间染上一层疑惑。
虽然是最成功的试验品，但是看沐祈攸这个样子，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鲛人的身份，除了无法忍受的疼痛以外，她像是天生的鲛人。
当然，现在他对这个世界也不太了解，也不能妄下定论。
不过这个副本的通关条件相对来说似乎比【第一高校】还要简单，怎么会成为比【第一高校】更高一级的副本呢？
肖锦言凝眸沉思，心中有了计较。
想来这个世界的探索度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获得的，他一向最讨厌这样的副本，通关要求模糊不清，让玩家兜兜转转没有明确的目标。
还有这个副本说是解密逃生，那之后一定有一场逃杀，到时候他该怎么带着这条蠢人鱼一起逃呢？
看沐祈攸的模样，似乎没办法把鱼尾进化成人类的腿......
两人安静的待在实验室中，肖锦言小心翼翼采集了鳞片上的血液，把鱼鳞和血液一起拿去化验了。
直播间中
顾宸看着沐祈攸直播间的门票费，眉梢一挑，十分果断的付了积分进入直播间。
他还以为之后都没办法看到沐祈攸的直播了，毕竟一般的玩家拥有了直播间门票设置权限都会尽量把积分往高处设置，之前也都是100积分起步，没想到沐祈攸居然只用10积分。
这让他很是惊讶，又有些感动。
不论沐祈攸怎么想，反正她这行为给很多玩家都提供了便利。
因为沐祈攸开启【第一高校】娱乐性半开放副本时，所有的【第一高校】直播间都合并在一个大厅里，因此她在很多人面前都刷了一波存在感。
再加上她之后的骚操作，很多人都对她感兴趣，更别说她的通关评价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3s评价了。
因此现在她的直播间才开启，里面已经有一百多亿观众了。
之前观看过【第一高校】副本直播的玩家几乎都来了。
直播间从一开始就无比热闹。
当看到直播界面那一条拥有银色鱼尾，身材曼妙，容颜恬静美艳的美人鱼时，直播间瞬间炸开了。
“窝草！窝草！我老婆怎么变成美人鱼了！这个妖娆美艳的模样是我花10积分就能看的？”
“啊啊啊啊！好美啊，我心目中的人鱼公主！这个副本怎么回事？经费在燃烧了不是？”
“这个副本我之前没见过啊，鲛血残泪？是什么剧情？还是个罕见的解谜逃生类副本，听说这类副本最难通关了。”
“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啊......好像是肖锦言？”
“哈哈哈，小祈攸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变成了美人鱼，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肖锦言怎么变成男的了？这副本真会玩儿啊！”
“......”
顾宸听着肖锦言的解释，陷入了沉思，末日类逃生副本吗？看来并不简单。
看着两人还归于0的探索度，顾宸脸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