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赐善让王冰清给我泡了一杯咖啡，跟我进入话题：“小兄弟，你这次来系不系已经帮我搞到淳化元宝金佛钱啦？”
“您掌掌眼。”我从口袋里，把那枚金佛钱拿出来。
李赐善欣喜若狂，爱不释手的抓在手里，看了有好几分钟，笑道：“小兄弟，你可真有本事，不瞒你说，我找这枚钱已经找了大半年了，一直没有结果。你从哪里拿的？”
“李老板，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行规，是不好打听落家的。”
“哈哈，这个我懂，那这枚钱我就收下了，按照之前说好的，给你10万。”
10万确实足以让我心动，但我知道还有提价的空间，把金佛钱又拿了回来，笑道：“李老板，当时说的10万，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没答应。”
“不是，小兄弟，你从别人手里拿的这枚钱，也到不了这个价钱吧？你们京城的行情我了解，我就没听说过有超过10万的古钱币。”
“李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枚钱你拿回港岛转手，可不止这个价儿啊，我虽然没有去过港岛，但对港岛那边儿的行情还是有些了解的。”
“行，我再给你加一万。”
“一口价，12万。”
“兄弟，你这……行行行，12万就12万。”
我看他那么爽快的答应，我就知道要价要低了，后来我听说这一枚金佛钱拿到港岛，被卖了三十几万，价值一辆皇冠小轿车。
李赐善里外手一转，就挣了二十几万。
而且时间跨度不大，也就是今年年底的事。
这就是古玩市场！
当然，淳化元宝金佛钱属于出道即巅峰的钱，在我印象里，后世拍卖金佛钱最高也就五十几万，相比90年代初的三十几万，那是极度缩水的。
主要因为88年从五台山佛塔刨出的金佛钱被有关部门给收缴了，圈里没有流通，也没听说谁手里有，大家都觉得流落在外的没几枚，国内外的古泉藏家都想拥有一枚属于自己的金佛钱。
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因为当年那些顺手牵羊的工人和游客，他们害怕别人知道他们手里有金佛钱，会被警察调查，所以他们一直藏在家里，甚至有些人把金佛钱给熔化了，打成一只金戒指或者别的金首饰。
他们又不是行里人，收藏的金佛钱自然不会在行里流通，能找到的人都被警察找到了，根本轮不到古玩行的人去找。
所以私藏的金佛钱是不可能在古玩市场上流通的，一流通就没收了，人一看就知道是五台山那一批金佛钱，因为别的地方没有这种古钱币，你想狡辩也没地方狡辩。
随着拍卖行的兴起，有人拍卖了金佛钱，并且拍出了高价，引起了一波震动，那些当年私藏金佛钱的人，这才纷纷把钱拿出来，但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卖，都是打听行里的人，私底下交易。
我跟李赐善谈好了价格，李赐善让王冰清去保险柜拿钱。
他一早把钱准备好了，王冰清拿了12沓蓝色的钞票过来，让我点了点，然后装进一只档案袋给我。
这段时间收旧货，收来的旧货虽说路份参差不齐，但我也花了不少钱，干一行就得要本钱，淳化元宝金佛钱我一共收到了两枚，看到李赐善开出高价，我就拿出一枚卖给他，有了充足的资金，才能继续收旧货，遇到等级高一点文物，也有底气入手。
从李赐善家出来，我本想去纳兰嫣家里找她，但想到她可能现在在红心会当义工，而且我也不想见到她妈，犹豫了一会儿，我就先回猫耳朵胡同。
进门小蛮姑就盯着我手里的档案袋：“什么呀这么一大包？”
“图书馆借的一些资料。”
“什么资料要装档案袋？”小蛮姑一把就将档案袋夺了过去。
她一抹就知道，似笑非笑：“这么多钱啊，哪来的？”
“你管着管不着？”
小蛮姑拿着档案袋，随手就打开了，数了一下，把她给激动的：“12万啊，你丫是不是卖身去了？”
“我要能卖这么多钱，做梦都能笑醒。”
“别灰心，就你这模样，尤其还是个处，夜总会那些富婆就好你这一口。”
“你滚！”我把钱给夺了回来。
小蛮姑眼疾手快，抢了一沓，也就是一万块，我要伸手去抢，她直接把钱从上衣v领的深沟塞了进去，一沓钞票就被夹在中间。
“你来拿啊！”小蛮姑把胸一挺，有恃无恐。
“不讲武德！”
我盯着那一沓高耸的钞票，莹莹如玉，体内仿佛盘踞着一团火，青春期的魔鬼开始苏醒。
但一想到小蛮姑是我长辈，我就把目光转移了过去。
“放在这里给你拿，是你自己不要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算我预付你十个月的家用。”我无奈的说。
小蛮姑得意洋洋，把钱从夹缝中抽了出来，塞进翘臀上的口袋，说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一百万都捐出去了，差这一万块钱？你爸妈现在不在，我是你长辈，我有责任替你存点钱，未来给你娶媳妇儿。”
“我谢谢你。”我没好气的说。
“对了，红心会给你寄了东西，放客厅了。”
我进了北房，客厅八仙桌上放着一只大邮件，打开，里面红心会的回函，还有一份证书。
小蛮姑嘀咕了一句：“捐了一百万就换了两张纸回来。”
“师爷呢？”
“隔壁老刘家呢。”
我住进家这段时间，姚师爷的情况比较稳定，现在小蛮姑也放他出门走走，但只能在胡同里，要去远的地方，必须有人陪同。
谁也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发疯。
正在说着，马皇后从外面进来，我看她神色凝重，问道：“怎么了姐？”
“我听韩老大说，二秃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楼山的奥姑墓，二秃子拿了一对虫珀，那天初春，他儿子不小心把虫珀放到火炉边，虫珀化了，虫子飞了出来，在他脸上叮了一下。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虫，只判断出是拟寄生虫，当时是以产卵器叮在二秃子脸上，在他脸上产卵。
从此二秃子的脸上出现一只虫瘿，去医院做了一次手术，开刀挖出了一窝虫。
但手术之后，又复发了，整张脸越来越肿，开始面瘫，就像后世影视剧里一些没有表情的演员，我也不敢报他们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