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川撑不住了，只能应下，同时心里给乔素素捏了一把汗。
乔姑娘啊乔姑娘，
你是如何招来这尊大佛的？
啧，自求多福吧！
“什么？给瑞王弹琴？”
乔素素惊诧出声，好在这屋里的姑娘们都被白沐川赶了出去，否则定也要被惊的叽叽喳喳。
“你小声点！”
白沐川表情紧张，压低声音地低吼，同时警惕看向门口。
那可是随州的爷！
瑞王殿下！
乔姑娘真是……
乔素素看着白坊主这表情，莫名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过言语还是有不悦。
“我又不是你这曲子坊的琴娘，为何要给他弹琴？”
乔素素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了一个，肥肠满脑的猥琐中年油腻男的形象。
就算是王爷，也不能这般强求吧？
乔素素打心底排斥。
白沐川无奈，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乔姑娘，我真的尽力了，方才我替你拒绝过，然后瑞王就发怒了，您就别犟了，那可是咱随州的爷！”
“我感觉他就是冲着你来的，乔姑娘，乔大小姐，你就当帮我的忙，去见一面，弹不弹另说，否则我真担心瑞王会派人请你过去，到时就不由你说弹不弹了。”
白沐川言语诚恳，眼神也带着希冀。
乔素素一时无言，或许是她遇到的官——谢大人，太好说话了，以至于如今遇到这般蛮横的，她还真不适应。
等等——
随州的爷？
乔素素瞪大眼睛问：“你说他是随州的爷？莫非这瑞王就是随州的爵爷，随州是他的封地？”
白沐川不知乔素素在惊讶什么，可还是如实点头。
乔素素脑瓜嗡嗡作响，不由回忆起谢清持之前说的话——
随州是爵爷，也就是这位瑞王爷的地盘，自己的琉璃厂怕是瞒不过他。
啧！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乔素素心乱如麻，在原地来回走两步转圈圈，不过又逐渐镇定下来。
她突然停下脚步，莫名就有了底气，挺直腰背暗道：我怕什么？琉璃厂如今的老板可不止我一个，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乔素素想到有谢大人在，勉强放松了些，谢清持的身份确实只是七品县令，但从接触后的种种迹象来看。
谢大人的来历肯定不一般！
首先京城来的，年轻有为又好看，父亲谢老通身气派，朋友是莫云那种有钱公子，心腹是从小培养的暗卫，加之随手拿出的私房银子，就是二十万两，还能查私盐这种大案……
诸如此类，自己怕个屁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不算什么，但只要搬出谢清持，让瑞王知道琉璃厂的老板是谢大人，应当不会有事。
至少小命不会有危险。
想清楚这些利害关系，乔素素便彻底镇定下来，甚至还笑了笑。
“走吧，白坊主，咱们出去。”
白沐川表情茫然，不明白乔东家怎么突然就变脸了，方才不是还不乐意吗？
不过去就好，去了什么都好说。
但白坊主还是提醒乔素素小心说话，毕竟人家是爷，他们地位卑贱，说错话被收拾那就是白挨了，没必要。
乔素素答应的爽快，不过白沐川看着她眼底蠢蠢欲动的光，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妙，希望乔姑娘收敛点吧。
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抱歉瑞王殿下，小女子这两日手指受伤，怕是弹不了琴。”
面对瑞王的弹琴要求，乔素素直接拒了，她背脊挺直，微微低头，不卑不亢。
白沐川吓得魂不附体，好好一个艳丽美男硬是被吓出几分病弱公子气质来。
乔姑娘！
你要害死我啊！
白沐川在心里咆哮，可面对瑞王阴沉的脸，他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瑞王殿下，乔姑娘家里酿酒时总是亲力亲为干粗活，方才那凤求凰估计是我这曲子坊的琴娘弹的，要不我叫上来给您弹一曲？”
瑞王却半点没理会白沐川，脸上的阴沉在看见乔素素低头看似恭顺，实则淡定的表情时，微微露出一丝惊诧之色。
这丫头不怕自己？
呵，有意思。
这般想着，瑞王的脸色微微好转些，突然开口问：“乔姑娘是吧？我听说你家是开酒坊的？没想到乔姑娘多才多艺，还会弹琴。”
“听说最近青山县多了一个琉璃厂，之前出的琉璃瓶在拍卖会拍出十几万两的高价，然后本王一打听才听说，这琉璃厂居然又是乔姑娘的产业。”
这件事在乔素素给琉璃厂挂牌的时候便不是秘密了，因为琉璃厂老板的身份，乔素素这个明面上的老板，如今在青山县的声望也是水涨船高。
主要功劳确实得亏拍卖会的成功售出，琉璃瓶的价值有目共睹。
只要琉璃厂顺利开下去，乔素素早晚是要成为青山县的首富。
只是乔素素和白沐川都没想到，这小小青山县的事，居然能传到远在随州府城的瑞王耳朵里。
也是在此时，
白沐川确认自己的猜测没错——
瑞王就是冲着乔素素来的！
“白坊主，你先出去，本王有话要与乔东家单独说。”
瑞王突然开口了。
白沐川有些犹豫，可被一个护卫“护送”出去了，只能给乔素素眼神暗示：忍一时风平浪静，小心说话！
“吱呀——”
雅间的门关上了。
瑞王那张带着岁月痕迹的脸上缓和了些，突然笑了起来。
乔素素莫名心中一紧，这位爷若是怒了她能理解，可这笑是咋回事啊？
慎得慌……
“乔姑娘怎么不说话？本王吓到你了吗？还是说，琉璃厂的事，本王说错了？”
瑞王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说话就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看着这位瑞王一副装十三样，乔素素不由自主的把他和谢大人对比了一下。
好家伙。
完败！
外在不如谢美男俊，内外比不上谢大人的涵养，就连说话也不如谢清持好听，可不就是全方位完败吗？
只可惜，人家身份上把自己这个小村姑碾压了。
势不如人，能屈能伸。
乔素素微微一笑道：“瑞王的消息灵通，没说错，不过，琉璃厂的事，瑞王了解的或许真的还不够，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