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些焦灼,双方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这是要打起来了?
果然,这种场合,还是双方老大气场最强,思维更敏锐,也更具大局观。
神仙打架,他们凡人就不掺和了。
甚至,ek公司高层还在暗暗庆幸,好在把方酌请来了。
他们现在也知道了,为什么涂山景明走之前,要把一切全权交给方酌。
之前,他们一直以为方酌是一位只知道买买买的纨绔公子,如今看来,方酌还是很有城府的。
今天也多亏方酌在,不然这场子他们还真的压不住。
这边,江淮也是头大。
之前他知道今天合同签的或许会有些艰难,不过那时他都是按照涂山景明的脾性做的预案。
没想到……没想到却遇到了方酌!
方酌往常躺在摇椅上,软趴趴的一团,叫他他都懒得睁眼睛那种。
然而坐在会议室里,方酌却把性子中的阴险狡诈发挥到了极致。
真不愧是涂山家二少呢……
方酌与江淮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最后,历尽千辛万苦,才把合同细节敲定。
签字、握手、拍照、走流程。
江淮与方酌脸上都挂着虚伪的微笑。
终于流程走完,两人松手,笑容消退。
双方人员不由胆战心惊,这俩人别是要挥拳相向。
江淮却是又坐回了椅子上,他解开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商业精英模样尽退。
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显然已经是下班状态了。
林河是有眼力见儿的,他赶紧招呼:
“江总,天色已晚,我们这边略备薄酒,还望赏脸。”
江淮却看向方酌,他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二少?下班要一起走吗?”
方酌后背发麻,但还是面不改色,甚至是十分高傲:
“那你得等我一会,我要加会班。”
闻言,江淮先是挥退江氏的陪同员工:“那你们就先下班吧,本周把项目进度计划书交上来。”
随即,江淮翘起二郎腿,拿出手机打游戏,他看了眼方酌:
“那我在这等你。”
众人:“!!!”什么情况呀!有点恐怖,私下约架?
方酌十足的高冷:“嗯。”
随即他看向林河:“林助,把法务叫到总裁办,还有把本周行程拿过来,我看一下。”
林河谨慎道:“好的,二少。”
方酌拍了拍林河的肩膀,露出方酌式招牌妖孽笑容:
“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呵”一旁江淮嗤笑出声,方酌一笑,比吃人还恐怖。
方酌目光凉凉瞟了过去:“你有意见吗?”
江淮指了指手机:“二少,你这话说的,我游戏赢了而已,怎么还不让笑了,二少脾气真大。”
一口一个二少,江淮阴阳怪气起来,丝毫不逊方酌。
随即,江淮又看向林河,十分友好:
“林助,你不用太紧张,你们二少要行程,只是想看看接下来和谁谈事,要是遇到熟人就不好了,他得提前准备着。”
方酌也冷笑:“呵呵。”江淮这是在阴阳他?
江淮:“得,不打扰二少训人,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
方酌也不是一定要揪着法务不放,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年纪轻,长得美,免不得被一些员工怠慢轻视,甚至消极怠工。
所以,今天他一定要把威信立住,哎,他也不愿意当万恶的资本家。
他可是崇尚躺平万岁,拒绝内卷。
但是谁让涂山景明那个资本家跑了,只能他接棒当坏人。
方酌找法务部谈完话,看完行程,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江淮所在的会议室门口,方酌硬生生站了一分钟,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推门,抬步,向前。
下颌微抬,清冷又高傲,配上方酌妖孽的长相,十分的勾人。
江淮就坐在位子上,看着方酌气势凌人的走了进来。
只不过,今天方酌气场没有平常强,看着有点虚,比方酌在床上还虚。
就像伪装起来的空壳,一戳就破。
江淮笑了笑:“二少,下班了?”
方酌双手撑着桌沿,上身倾向江淮,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恶人先告状,有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世道谁吼的大声谁有理,方酌深以为然。
“江淮,我问你几个问题。”
江淮看热闹似的:“问。”
方酌:“我说我叫方酌,我有骗你吗?”
江淮摇头:“这倒是没有。”
“我说我有个弟弟,他乖巧又可爱,难道吱吱不可爱?我有骗你吗?”
江淮回答的有些勉强:
“可爱是可爱,乖巧……?算了,你认为他乖巧他就乖巧吧。”
方酌循序渐进:“我说我哥有个与生俱来的缺点,涂山景明他花心薄情,风流成性,我有骗你吗?”
江淮点头:“你哥如果是涂山景明,那他可不仅这一个缺点,他还嚣张自大,独断专行,幸灾乐祸……算了,不提你哥。”
方酌认同:“我哥确实缺点有点多,我们继续,我说过我家境不好吗?”
江淮皱眉:“这倒没有。”方酌家境不好,都是骆宜年那些倒霉玩意儿说的。
方酌最后拿出自己的免死金牌:
“还有,我说过,我有一个秘密,我心情好的时候就告诉你。
你和我说,不告诉就不告诉呗,这么大人了,谁还没点隐私了。”
江淮回忆起那个有点浪漫的夜晚,那个夜晚他还说,要给方酌打个王座,让方酌坐在上面当殿下。
这真的是有些话不能随便说,说完后悔。
特别是对方酌,你承诺他一只小小鸟,他能说你承诺他一个大鲲鹏,真是造孽。
这边,方酌已经将歪理邪说发挥到极致:
“所以,你要是因为我是涂山方酌阴阳我,你就是不尊重我的隐私,也就是不尊重我的人格。
你是在从心底轻视我,否定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江淮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
“我啥都没说,一直都是你在说。
为啥你莫名其妙给我安了这么多罪名,明明是你的问题好吗!”
方酌神色忧愁:“你果然生气了,你说你喜欢我都是是假的……”
江淮否定:“不,我没有!”
方酌将话语权交给江淮:“那你可以开始你的辩论了。”
江淮终于占据了主动方,但是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到了方酌这里,更会被他歪解成面目全非。
江淮觉得,最后还没等自己说两个字,方酌就会委屈巴拉的给他安一堆罪名。
真是恐怖。
江淮心底感叹,他要是喜欢一个善良点的人多好,他就不会这样有理变没理,有理没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