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说，小时候做噩梦把小汤圆啃了的事吗？”
“什么？”期待的神奇经历猛然变成自己的糗事揭秘，赵安年激动的心立刻被熄灭，哭笑不得地看着搞怪的小弟。
安衍对上赵安年好气又好笑的眼神，以为哥哥忘了，兴致盎然滴分享，“小汤圆三岁的时候，哥哥陪小汤圆睡午觉，然后做梦……”
安衍小嘴还没巴拉完，就被赵安年一口捂住。
赵安年欲哭无泪地戳了戳安衍的小奶膘，没想到安衍对三岁的事记得那么清楚。他还以为弟弟要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呢。
“小汤圆也想哥哥姐姐，这件事也是我和小汤圆说得。”王秀娟理了理赵安年的棉袄，对这个养子也是十分疼爱，“前两年大宝太瘦了，抱着弟弟就啃。”
“阿妈，你其实可以忘记这件事。”赵安年看着王秀娟也跟着打趣自己，欲哭无泪地求饶。
“没事没事。”赵俊民也拍了拍养子瘦弱却有力的肩膀，“我们记性差，记性差。”
“我们都记性差。”安衍看着赵安年通红的小脸蛋，也跟着鹦鹉学舌。
“小汤圆，小心下次我直接把你吃了。”堵不住父母的嘴，赵安年直接朝安衍下手，圆嘟嘟的小嘴直接被挤成o型。
“锅锅，窝错啦！”只剩两个胳膊在扑棱，安衍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向恼羞成怒的赵安年认错。
“哥，小汤圆都认错了。”赵安楠看着安衍面团一样的小包子脸，跃跃欲试地伸出手，“小弟，快给我捏捏。”
赵安年看着劝架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妹妹，默默松开安衍的小脸蛋，舀了一勺奶奶特意炖的蛋羹喂小弟。
兄妹三人打打闹闹，赵爷爷也慢慢从赵俊民的“大饼”中冷静下来，依然严肃地看着赵俊民夫妇，“带孩子出去不是小事，更不能意气用事。”
“我们都知道，爸。”王秀娟看着丈夫对向公公发怵的模样，主动接过话题，眉眼流露这些年经历的干练，“我们不是随口答应的，曾经也想过的这件事，只不过现在提上日程了。”
“立刻带大宝二宝出去是不可能的，毕竟还要上学。最起码把下半学期读完，然后把学籍转过去。”
赵安年听着王秀娟说着接下来的打算，也不禁竖起耳朵，记忆和现实的不同让他有种恐慌和不现实感。
“这半年我们打算开个店，等三个孩子过去了，就边照顾孩子，也不耽误挣钱。”
赵爷爷边听边抽着汗烟，丝丝烟气模糊了老人家若有所思的眼神，半天才嘟囔了句，“我们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打算，我们也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爸，你别这么说。”赵俊民听着叫爷爷自暴自弃的话，也有些难过。
上面的几个哥哥嫂子对赵爷爷赵奶奶不好，唯一的姐姐也嫁出去，想尽孝心却无能为力。
这也是赵爷爷赵奶奶至今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原因，要是把几个孩子都带走，老人家真正是孤苦伶仃了。
“那就这样吧，既然你们都打算好了，那把两个娃都带去。”赵爷爷对上小儿子的眼神，就知道赵俊民在想什么了，立刻挥挥手打断那内疚的眼神。
他知道小儿子孝顺，但也要向现实妥协。总不能因为老人感伤，耽误了几个娃娃今后的路。
提到带孩子走，四个大人也慢慢沉默下来，连赵安楠也停止了嬉戏，默默蹲着在赵奶奶旁边，小脸放在奶奶手上。
“行了，吃饭！”
赵爷爷吸完最后一口旱烟，将烟斗在凳子腿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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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年年有，却一年比一年清冷。
原本因赵俊民夫妇回来而格外热闹的赵家，也因孩子进城上学的事，慢慢沉寂下来。
大人的忧虑涉及长远，小孩子却着眼于当下，慢慢忘记离别的忧愁。
“哥哥吃！”立志把赵安年和赵安楠拉上正轨，安衍忙成了小陀螺，不停地给哥哥姐姐送吃的，还要关注一旁的爷爷奶奶。
“谢谢小汤圆。”再次被安衍塞进一颗牛轧糖，赵安年哭笑不得地看着到处转的弟弟。
赵安楠紧跟着也被塞了一颗糖，嘴里立刻充溢着花生味和奶味。还没来得及拒绝，安衍就忙着给爷爷送橘子。
“小汤圆眼里只有爷爷奶奶和哥哥姐姐，阿爸阿妈都丢一边了。”赵俊民乐意成见三个孩子相亲相爱，尤其是安衍乖乖分糖的小模样，可爱又懂事。
“爸爸，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安衍小手叉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摇了摇头，“乖，我们在外面有的吃。”
被安衍的一声乖雷在原地，赵俊民对上大宝二宝诡异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说安衍没大没小，还是庆幸大宝二宝终于看了他一眼。
“对，你都多大了。”赵爷爷对这个从小养在外面的小孙子很重视，尤其是安衍完全不像村里孩子那般调皮捣蛋，一看就是“文化人”。
“爸。”打趣的话被全家否定，赵俊民也很无辜，对上媳妇儿嫌弃的眼神后，默默去墙角自闭。
安衍小脑袋转了一圈，发现家里人人都嫌弃老爹，心虚地拿起剩下的牛轧糖，晃悠到赵俊民身边，“阿爸，给你吃！”
“我要小汤圆剥好的。”被小儿子的暖心感动到，赵俊民立刻蹬鼻子上眼，指了指旁边坐姿端正的赵安年，“你都给大宝剥好了。”
赵安年无语，赵俊民高大的父亲形象轰然倒塌。
对上父亲不依不挠的眼神，赵安年默默起身，帮安衍剥好牛扎糖，在赵俊民期待的眼神下喂到了安衍嘴里。
赵俊民：……
“哈哈哈，你该！”王秀娟看着两个儿子的默契动作，尤其是安衍迫不及待张开的小嘴，以及警惕盯着赵俊民的小眼神，成功笑了出来。
其他人也对着父子大战的结果喜闻乐见，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洋溢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