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笙的存在,就如同璀璨的明珠,即便是在这生死交织的紧急瞬间,她那绝世容颜仍旧是人们瞩目的焦点。
冲杀在最前面的便是傅家人。
他们的铁骑疾驰如风,转眼便临于云慕笙之前。
云慕笙虽然很少出府,但整个圣京的权贵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
原因便是纳兰胤自从爱上她,就将后宫的娘娘们全部晾在一边,他心甘情愿为她守身如玉,这一份独特的爱,让人无法忽视。
纳兰胤是皇帝,不能总是出宫去林府见云慕笙,所以只要是宫中举办宴会,纳兰胤都会要求陈最带着云慕笙一同入宫,只为了多见她几面。
如此一来,朝臣以及他们的家眷也就见到了云慕笙的庐山真面目。
此前,他们曾对纳兰胤为了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的行为颇为可笑,可是等他们见过云慕笙后,就再也生不出这样的想法。
后宫美人很常见,但是像云慕笙这种绝世大美人却不常见,也难怪纳兰胤会爱她爱到不可自拔。
林暮南的这个妹妹,不仅长得漂亮的不似凡人,通身清冷的气质更是不食人间烟火,仙气飘飘,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存在。
正因如此,傅家人才会对云慕笙印象深刻。
当他们看见云慕笙站在路边,一脸惊慌地看向他们的时候,傅家人的大脑急速运转。
这次他们傅家无故面临灭顶之灾,纳兰胤这个昏君,仅仅因为傅老将军在漠北打了败仗,就轻易地相信了别人的诽谤,下令要把傅家满门抄斩。
傅家如果不能成功地逃离这里,肯定会被押回京城遭受极刑。
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绝对不能背负叛国的罪名。
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就还有洗清冤屈的希望。
从当前的局势来看,他们显然无法轻松摆脱身后的追兵。
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他们被迫采取了一个极端的策略——挟持林暮南的妹妹。
纳兰胤那么爱她,为了她的安全一定会顾忌重重,不敢对傅家轻举妄动。这成为了他们能否逃脱的最后救命稻草。
抱着这样的想法,傅家人策马扬鞭冲到云慕笙面前时,丝毫没有犹豫的将她虏到马背上。
抓住云慕笙的是一个年轻人,这个人她有印象,是傅兴国最小的儿子。
他在抓住云慕笙的时候,还非常有涵养的道:“得罪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我,等我们脱离危险,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云慕笙一言不发,在对方抓住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陈最的计划成功了。
跟着云慕笙一同前往灵台寺的两个女人也一同被挟持了。
她们两个可没有云慕笙的定力,表现得十分不配合,在马背上不断挣扎,甚至尖叫不已。
“你们这群叛贼快放开我们,我们是被陛下赐给林大人的,也就是林大人的女人,你们如果敢伤害我们,陛下和林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当听到“陛下”这两个字时,傅家人的脸色都掠过了一抹阴沉。
曾经的他们有多么忠君爱国,现如今就有多憎恨纳兰胤。
“老实点,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识相的话就快点放了我们,否则,你们会为你们的鲁莽行为追悔莫及。”
傅家人被她们两个吵的头疼,本是没想过伤害她们,那些紧随其后的追兵就像阴魂不散的幽灵,即将逼近,这两个女人却仍旧不识时务,丝毫不肯配合。
傅家人的耐心耗尽,其中一个男人,盛怒之下,猛然将一个女人从飞驰的马背上推了下去。
那个女人尖叫着跌落,沉重地撞击到地面,又随着惯性滚动出一段距离。
这一摔,刹那间整张脸都被粗糙的沙石摩擦得血肉模糊,血流如柱。
她无助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仿佛一具失魂落魄的尸体。
大队追兵逼近,从左右两侧形成包围,铁骑之声响彻天际。
傅家人深感已无逃脱之路,绝望之色浮现在他们每个人的脸庞。
傅兴国的小儿子,面容阴冷,他将刀尖抵在云慕笙雪白的脖颈上,声音狠厉且带着肃杀之气:
“再敢前进一步,我就割断她的喉咙。”
面对纳兰军的追击,傅家人已无路可退。
追击的纳兰军很少有见过云慕笙的,被她的脸惊艳了一瞬,但却狠狠压下了怜惜之情。
陛下有令,对傅家人格杀勿论,他们随便从路边挟持一个女子就想要挟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纳兰军的弓箭手们,他们的手指紧扣箭弦,目光冷硬如铁。
面对人质的惶恐和傅家人的绝望,他们无动于衷。
弓箭上弦,眼看着就要万箭齐发,将傅家人全部射死。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被挟持的女子突然指着云慕笙发出了尖叫,
她的声音如破碎的琴弦,割破了这濒临毁灭的寂静。
“住手,不要放箭,她不是一般人,她叫林穗岁,是林大人的亲妹妹,皇帝陛下最爱的女子。”
一句话,弓箭手愣住了,一时间犹豫不决。
云慕笙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个女人。
女人脖子上也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刀,那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
她脖子上细腻的皮肤被刀刃割破,留下了鲜红的痕迹。
那痕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被吓坏了,她的身体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她不想死在刀下,更不想死在箭下,才被陛下赐给林大人,还没来得及享受,怎么能这么容易的就死了呢?
女人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云慕笙,眼神中有千言万语,传达的意思是希望云慕笙一个人做人质,让傅家人把她放了,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云慕笙看出其中含义,唇边勾出嘲讽,却什么都没说。
纳兰军统领冷然一笑,沉声喝道:“本将奉劝你们放弃挣扎,你们是挑不出纳兰的,挟持林大人的妹妹,只会让你们罪加一等。”
“休要继续废话,到底放不放我们离开?”
云慕笙不耐烦地喝道,随着她的话语,她雪白的脖颈上被寒刀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红色痕迹。
刀刃非常锋利,只是在她的脖颈上轻轻碰了一下,云慕笙的纤细白皙的脖子上,肉眼可见的多出一道长小拇指长的刀伤,鲜血顿时溢出,染红了她身上的白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