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筠的话一如既往的少，听秦放简单的把这几天查到的事情跟周景言共享了之后，提出了一个观点。
“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复杂了。”
“怎么复杂了。”
“暂且不论李兰跟杜志国的案子有没有关系，你觉得就因为梁友生接了一个警察的咨询电话，李兰第二天就决定动手杀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是啊，我正在想不通他们的关系啊？李兰和杜志国？摩托车手和李兰？”秦放吃完饭有点犯困，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
沈修筠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那你非得一条路上撞死么？”
秦放看着他。
“如果梁友生被杀就是因为你去调查全脸整容这件事情，那么作为他和你之间的唯一知情人，肯定是有了必须杀掉他的原因啊。”
秦放慢慢的坐直了身体，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你是说，梁友生透露了什么信息，恰好涉及到某个李兰知道的人或者事情，李兰必须要阻止他说出来？”
“我更倾向于认为，其实梁友生已经无意间提到了全脸整容的关键人物，只是你们都没发现，但是作为了解事情真相的李兰却清楚。”叶怀昭分析道。
“你们肯定说了什么，但是你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沈修筠下了个结论。
秦放的脑子里开始一字一句的回放，给梁友生打电话的情形。
梁友生是他通过C大医学院的一个老教授介绍的，老教授是师父好友，他给梁友生打电话的时候，是晚上8点半，吃完饭和晚上上床休息的时间之间。
他大概介绍了下身份，原话应该是这样说的：“关于脸部整容的一些事情，我想约个时间单独向您请教一下。”
然后梁友生问：“你说的是局部整容，还是全脸。”
“全脸整容，整的别人几乎认不出来那种。”
“我们就大概聊了几句，约好了第二天早上去医院详谈，不过我们约的是10点半，但是我们早到了半小时，而且本来预约好时间的患者当时还未赶到。”
周景言也忽然反应了过来：“如果我们是准时到，那么梁友生在我们到医院之前就死了。”
秦放拿出电话赶紧给梁友生打了个电话，“梁院长，那天晚上你跟我通过电话之后，跟李兰说过什么话，最好是一个字都不要漏的告诉我。”
“我大概说了下，有人想要了解全脸整容的事情，我说这事，之前圣美20年前就有过先例，现在技术肯定更成熟了。”
梁友生也陷入了回忆中。“然后我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我说不过现在管控的严格，一个技术再成熟，但是安全隐患也不小，如果犯罪分子都去换个脸，别人都看不出来，世界不就乱套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我提到了你，我说这个警察找我，肯定也是因为有人之前犯了事，估计改头换面重新生活了。”
“然后我开了个玩笑，说其实哪里用那么麻烦嘛，脸换了，指纹掌纹DNA这些其实都不会变，除非这个人跟社会完全脱节。”
“其他的呢？”
“其他就没说什么了，她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指纹、DNA？”秦放轻轻的呢喃，感觉快要抓住一点头绪了。
“还是有点想不通啊，就这些内容，为什么就会对自己的情人起了杀心呢。”
“而且，我记得梁院长跟你聊天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提起这些内容，更多的是从他的专业上来进行解释吧。”周景言也在回忆。
“哎，对了，李兰的照片有吗？”叶怀昭忽然很好奇。“我刚刚在网上搜梁友生的资料，他老婆是个大美人哎，都说情人一般和自己的老婆不一样。”
秦放拿出手机，里面有李兰的生活照和工作照，是一个40岁左右，五官不错，但是微胖白皮肤的中年女性，看上去脾气温和。跟梁友生老婆那种气场强大的知识女性截然不同。
周景言看着工作照，忽然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