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修筠照例是第一个发现周景言神色有些异样的人。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见过她。”周景言还是有些想不起来。
“她是圣美的员工，护士站贴的有她的照片。”秦放以为是周景言在医院闲逛的时候看到过，不过毕竟周景言不是专业的警察，很多时候就是浅显的瞟一眼，而不会下意识的将很多无关的信息都收纳到脑袋里。
周景言还是摇摇头，她不太确定，心里一直像是笼罩着一团迷雾。
“我觉得我好像见过她，不对，应该说，我见过的不是她，是和她有些像的一个人，是在哪里呢？”周景言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而且就是最近，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在屋子里轻轻的走动着。
“好了，别急，他们又不给你发工资，你没事闲着帮点忙也就算了，饭还没吃完呢，最近都饿瘦了。”沈修筠不满的看了秦放一眼。
周景言到了晚上睡觉之前还一直都是这种走神的状态，越是回想，越是想不起来。沈修筠压住她，虽然还不能有实质上的亲热，但两人也闹了一身的大汗。
“睡觉吧，今天晚上不许再想别人了，女的也不行。”沈修筠的声音非常的嘶哑，性感的让人脸红。
周景言将脑袋埋在被子里，转身不去看他，一会儿背后就想起了男人绵长的呼吸声，沈修筠最近太忙碌了，每天晚上沾床就睡。周景言的视力很好，在黑暗中凭借窗外一点月光，也能将沈修筠的眉眼看的仔仔细细。
她有点睡不着，但也不像普通的都市人那样，具有手机依赖症，她就这样静静的，在黑暗中看着睡在身边的人的睡颜。他在家里，虽然话也不多，但是对着她和姐姐以及侄儿，言辞都很温和，但是在办公室见到的他，更像是一年多以前，初相识的他。浑身冷冰冰的，带着刺、裹着冰。
周景言眉头微微的皱了下，今天在沈修筠办公室看到的那个女人，真的很奇怪，虽然态度对她很恭敬也很热情，但感觉怎么说呢，好像专门在暗示她，自己和沈修筠很亲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烦躁，毕竟沈修筠的世界，很多事情她都不懂。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境中一个穿着妖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到门口，拿起沈修筠的西装，暧昧的抚摸着，就像对待情人一样，周景言在梦中急的大喊：“别动，那是修筠的衣服，你是谁啊。”
那个女人又拿起沈修筠的衣服在脸上蹭了蹭，甚至还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鲜艳的唇印，然后就起身拿着衣服往外走去。
“站住，你是谁，拿着修筠的衣服干什么。”
女人终于回过头来了，她看着周景言。
周景言却感觉始终看不清她的脸，她往前走了几步，女人后退了几步转身跑了起来，周景言咬了咬嘴唇，她的倔劲上来了，她非要看清这个拿着沈修筠衣服的女人的脸不可。
终于她在一片的黑雾中追上了那个女人，女人慢慢的转了过来。
周景言看清了她的脸，但是却不由得退后的几步，抽了一口冷气。
因为这事怎样的一张脸啊
全脸只看的见一双眼睛，其他地方从额头到下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眼看着黑雾又要升起，周景言发狠将那个女人往自己身前拉了过来。
原来这个女人看不清脸，是因为整个脸上，都裹着白色的绷带，只把眼睛和鼻孔露了出来。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毒的看着她，慢慢的开始有血水从眼角渗出，发出的声音却是无比的娇嗲：“修筠啊，他的衣服不喜欢别人碰。”
周景言一下子醒了过来，发现天已经麻麻亮了，一看时间，已经早上5点了。她明白她把昨天见到Mandy引起的心里不愉快的情绪投射到梦里去了。她轻手轻脚的拿起了手机，翻到给秦放的聊天记录。
白峰的学生回忆白峰的文章里，提到在多年前跟随白峰为一个人做全脸修复耗时两年的事情，里面有张照片，就跟梦里一样，全脸裹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她想起来了，她不是见过李兰，她见过的是和李兰极其相似的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