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来一名和罗尔关系不错的警员，扶着正在抹眼泪的霍尔太太离开后，罗杰揉了揉眉心，看向桌子另一边的神情凝重的瑞斯。
他犹豫片刻，开口道：“你觉得会是‘天使’做的吗？”
“尸体还没看过，我还不能这么快下结论。”瑞斯摇摇头道，“但如果你想是问我的猜测的话……应该就是他了。”
“罗尔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巫师，4D级的【公牛】。”罗杰继续说道，“如果天使能在不闹出动静的情况下杀人……”
“我知道，请相信我们比任何人更懂他的危险性。”瑞斯拿出了那份电报，用手指点了点。
“他是C级。”
果然……罗杰咽了口口水。
“放轻松点，至少我们弄明白了他的名字或者说称号，接着就可以试试能不能从居民嘴里问出来什么了。”
罗杰回过神来，开口道：“那么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组织走访？这一套流程我们还算熟悉。”
“嗯……”瑞斯想了想，伸出手拦下了他，“还是算了。”
“我在想‘天使’是随机杀人，还是有目的地猎杀，如果是后者，那代表他的同伴已经知道了你们所有人的样子。”
“你们的出现会让他们提高警惕的，好好扮演侦探小说里姗姗来迟的角色吧，我们会负责调查的。”
罗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还有，让你的警员们不要慌张，也不要做出过激的举动。”瑞斯道，“以及不要再让他们单独行动了。”
“我已经做了，我要求他们在外面时必须两两行动，可惜总有些人没当回事。”罗杰叹了口气，“也许罗尔的死能让他们长长教训。”
瑞斯点了一下头：“告辞了。”
和罗杰分开后，他能明显感到警局里的气氛再次躁动了一点，在走廊上三三两两抽烟的警员更多了，他们交头接耳着什么，透露出隐隐的不安。
说到底，警员们并不在意钢铁工人的暴动，也不知道合众钢铁赋予工人更多权益后能为这座城市带来什么改变，但死亡的威胁忽然降临到自身身上时，恐惧是难以避免的。
一旁的一个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霍尔太太，罗尔的死我们也很痛苦，警局和政府部门会发放抚恤金，大致是2000菲元，此后你们的孩子读书时也可以拿到政府发放的助学金和其余福利……”
“可是我不关心这些！霍尔为什么会死？他是个好人！我……我听到你们说的了，是一个叫‘天使’的杀人犯感到对吧？他哪里是什么天使，他明明是个屠夫！和那个屠夫伊利一样！”
“你们都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还不吊死他……”
我们会的，很快的，夫人……瑞斯想着，将手揣在口袋里，静静走过。
他的目的是什么，下一个又会是谁？
对了，还有伊利，小小洛桑都竟能有两个这样的杀人犯，加州的城市治安怎么都这么差……
得和组长商讨对策。
瑞斯这么想着，很快便走到了004组的办公室旁，这里比其它地方都要安静。
推开门，瑞斯有点惊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窗户旁也没有在抽雪茄的组长。
这不对吧，我才刚出去了半个小时……瑞斯走到桌子旁边，看到了一张便签。
“我和维斯汀小姐几个人去了劳工生活改善基金会，威尔逊留。”
瑞斯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又被落下了？
……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玛尔达也被派去做别的事情了。
所以电车上只有克鲁斯、李维和菲尔德。
“昨天我们已经向合众钢铁提了预约，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
克鲁斯开口道。
“哈里森先生很有信心啊，他觉得自己和这件事真没有关系？”菲尔德问。
“或许如此，但也可能是虚张声势，我们连他是巫师的证据都还没有。”克鲁斯道，接着又看向了李维，“伱为什么会觉得哈里森与这件事情有关系呢？”
“直觉。”李维道，“按理说一个长期存在的杀人狂势必会对公司的生产造成影响，但哈里森却没有态度坚决地要求警局尽快破案。”
以合众钢铁的体量给一个警局施压还是完全做得到的。
“原来如此。”克鲁斯道。
劳工生活改善基金会在市中心的广场一侧，这是一栋联排建筑的其中一间房子，共有两层，干净整洁，精致美观。
几个人第一眼看到这栋房子时，除了门口的招牌外，再也找不到它与劳工的其它联系了。
李维硬着头皮敲敲门，半晌后，有一个年轻人打开了门。
“BOI，想请你们和我们谈一下。”李维道。
“哦，是的，我们已经听说了，请进。”年轻男性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基金会内部同样简单，一个用于会客的大厅，一个没有人的前台，桌椅沙发，还有通向内侧的通道。
出来年轻男性外只有一个女孩子站在这里，光线甚至有些昏暗，给人一种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在工作的错觉。
“请坐，请坐。”打开灯后，年轻男性伸出手，引导几人坐下。
那个女孩则主动给几人倒了咖啡。
李维拿起杯子轻轻一珉，看着旁边的两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打算，于是开口道：“我想了解一下你们都在做些什么工作？”
“调节工人间的矛盾，做一些与安全有关的培训，和住房协会打交道降低房租，还有发放一些福利。”年轻男人摇摇头道，“都是些大不了的小事。”
“你知道亨利.布朗被杀了吗？”
“是的……难以想象，他看起来不像是会主动惹事的人。”年轻男人遗憾道，“而且，本来由他主导的一个项目也因此泡汤了。”
“什么项目？”李维敏锐道。
“大概是……调节合众国工人，与高薇人和赛里斯人之间的关系。”年轻男人道。
“赛里斯人很勤奋，况且需要的薪资也很低，所以钢铁工人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他们。”
“你知道的，虽然他们的本意或许只是为了更容易地找到工作，但这也在无形之中拉低了工人的整体工资。”
“而亨利则希望他们可以放下成见……他告诉他们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都是合众钢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