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转头看向克鲁斯。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收获，冈珀斯去找了哈里森先生，他们两个之间的确有协议。”
“不过他们间的对话没有出现和巫师有关的事情。”
克鲁斯有点感叹，开口道：“我觉得你已经差不多可以替代瑞斯了。”
在离开哈里森的办公室时，李维悄悄在椅子底下装了一个窃听器。
嗯，巫术窃听器。
【窥探者之耳】
【评级：1E】
【需求材料：粘土、足量汞】
【说明：窥探者（职业系）巫师遗留的特质碎片，偏阴】
【一只粘土塑成的黑色耳朵，可以将听到的声音传入使用者耳中】
【听到太多声音后会应声破碎】
这也是李维之前在圣弗兰西斯获得的配方，用起来很方便，粘土的材质使它可以即贴即用，还不容易被检测到。
这也是克鲁斯说李维可以替代瑞斯了的原因。
瑞斯的特质：“魔术师”的特长是拥有许多效力不强的小把戏。
但随着科技的发展这些小把戏能发挥作用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弹指成火”可以被打火机代替，“荧光闪烁”可以被手电筒代替，现在“漂浮魔眼”的作用也和“窥探者之耳”重合了。
可以说，时代变了。
李维将听到的事情又更详细地向克鲁斯复述了一遍。
“这些消息对我们的帮助倒是不大。”克鲁斯摩搓着下巴道，“打包发给总部吧，让行政部的人去头疼。”
“好。”李维点点头。
此时那个耳朵仍然在忠实地传来声音，不过这些声音十分微弱，给人的感觉就像带着音量调到最低的耳机听广播。
唯一的影响也就是可能影响睡眠了。
不过这个耳朵也撑不到那时候，大约半天后，耳朵就会坏掉，化作一坨站在椅子底下的土旮瘩。
李维一边留意着有没有其它的消息传进来，一边和克鲁斯先生一起坐上电车，回到警局。
穿过已经熟悉了的路，推开办公室的门，李维看见了菲尔德和玛尔达，后者说了声欢迎回来。
都在这了……好像少了一个人，算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菲尔德皱皱眉，轻声问道。
“没事的，我们只是监听了一下哈里森先生。”李维道，相处了这么久，他听得出菲尔德其实是在关切。
“嗯。”后者点点头，放松下来，“我在劳工生活改善基金会附近走访了一圈。”
“居民们对亨利看法如何？”
“他们觉得这些只是小打小闹，有些人甚至觉得他只是在扰民……总之没多少人在意他。”
“看来和基金会的那个人说的一样了。”
“大致如此。”
这么说来哈里森的确没听过亨利，他没撒谎？
李维低着头思索了一番，试图在哈里森说的话中寻找到疑点，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玛尔达呢？”克鲁斯这时开口问。
“我按你们说的从布朗先生那里拿来了亨利的遗物。”玛尔达道，“布朗先生很急切地询问我有没有锁定凶手……不过我能只说了有了一些眉目。”
“他怎么回应了？”
“他说：有眉目就好，有眉目就好，然后一直重复，叹气。”玛尔达回想了一下，眼眸低垂道。
房间里的其它人听着她的话，也不由得沉默了。
这沉默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到现在仍然没有实质上的进展，屠夫伊利留下的蛛丝马迹只有亨利的尸体，以及一个又一个谜团。
但如果想得到更多的线索只有等到他下一次出现，下一次杀死一个无辜的人，甚至是像亨利这样的好人。
也许他们的路从一开始就错了，屠夫伊利从未在狩猎时留下证据。
克鲁斯左右看了看，刚想开口，便听到李维的声音。
“他的遗物呢？拿出来看看吧。”李维道，“也许能从其中发现什么，一会儿我们再去拜访卡琳娜小姐，或者翻翻以前的记录。”
他接着道：“总会有线索的。”
……
“组长！”一名警员愤怒地，不顾礼节地将双手砸在罗杰的桌子上，“已经有四个人被杀了，为什么我们还不做出行动？”
“难道我们要就这么看着，等着天使将我们一个一个屠杀殆尽吗？”
“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吉斯，只是你看不到罢了。”罗杰沉默地看着他，直到后者冷静了一些，他才缓缓开口道。
“行动？就是完全相信BOI的那群人？把一切的指挥权都交给他们？”吉斯冷笑了一下，尖锐地反问。
“就是这样。”罗杰的语气加重了几分，“这是我的决定，也是局长的决定。”
“我明白现在你们很恐惧，很气愤，我和你们一样恐惧与气愤，但你是警察，吉斯。”
“你不能像个黑帮似的因为一时的气愤就去报复，去发泄，这样只会破坏我们的计划，懂了吗？况且你又能报复谁？伱根本不知道天使在哪里。”
吉斯被问住了，他撇过视线，咬咬嘴唇，轻声道：“那就将所有和工会相关的人都抓起来。”
罗杰脸色一变，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吉斯的脸，厉声道：“给我收回你的话！现在收拾你的东西回家，你被行政休假了！”
吉斯没说什么，默默回过头，转身离开。
罗杰叹了一口气，坐了回来。
吉斯只是表现出来的一个，他并不知道在吉斯之外还有多少警员的精神已经崩到了极限，或许是时候该做些行动了。
但还没等他思考出该怎么做，边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罗杰抬头看去，又有人推开了门。
这次是瑞斯.塞恩，他扭头看了看来的方向，开口道：
“刚才那个人是谁？”
“琼内.吉斯，一个巫师警员。”罗杰揉揉额头道，“他和罗尔关系不错，可能是罗尔的死让他感到恐惧了。”
“这也难免，毕竟我们的对手一个专挑警察下手，实力强大又有众多人拥护的连环杀手，这本来就不是警察应该面对的人。”瑞斯点点头。
“是啊，我们在猎人的位置上做了太久，而现在却突然变成了猎物。”罗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