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正看到最重要的地方呢，你拉我出来干什么啊。”孙染不满的撅起嘴，又不好意思再正大光明的进去，只能在心里细细回味着刚才两人相吻的画面。那一刹仿佛有道光从艾柯和刘婉碧身后的窗户中透过，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神圣的美感。
“你傻啊你，”华封尘敲了敲孙染的不开窍的脑门，“你在那里人家小两口多尴尬。”
“也是哦。婉碧一向面子薄，这种时候肯定不希望有人在旁边看着，还是你想的周到些。”孙染咋舌说道。
“当然，我一向考虑的周到。”华封尘丝毫不同她谦虚。
“不过，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谢谢你救了艾大哥，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冷漠的人，没想到总之，我欠你一个人情”
“什么没听清，你再讲一遍。”华封尘掏了掏耳朵，趁孙染娇羞的低下头时，把脸凑到孙染面前。
孙染往后轻轻挪开一步，“对了，之前因为跟你闹别扭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你刚开始明明不同意我去婧秀的婚宴，后来又同意了呢”
“秘密。”华封尘嘴角笑意显得格外神秘，“事实证明你去对了。”
孙染满头雾水，听不懂华封尘后一句指的是什么。
“不明白也好，省的我多费脑力。”见孙染久久不答话，华封尘又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来。
这是房门“吱嘎”一声被从里面打开，刘婉碧即使双眼肿成核桃也掩盖不住两颊之上动人的红霞。
“孙染，我能跟你谈谈吗”
华封尘闻言识趣的下楼，把回廊的空间留给两个女孩子。
“怎么了”待华封尘脚步声渐远，孙染皱紧眉头，看着面前许久未见的刘婉碧。
“你能跟我说说，艾柯那一身伤是怎么回事吗”问艾柯自己，他缄口不言，于是刘婉碧试图从孙染这里打探出些消息。
“这”孙染双手揉搓着衣摆，似乎有些犹豫，“艾大哥没亲口跟你说吗”
“他要是跟我说，我还至于问你吗。”刘婉碧没好气道。
“那既然艾大哥不想让你知道，我也选择替他保密。”
刘婉碧突然紧紧握住孙染的手，用她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说:“孙染，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前我没求过你什么事，这次算我求求你。”
孙染咬了咬下唇，似乎有所动摇，但还是只字不提。
刘婉碧无奈，一撩裙摆就跪在了孙染的面前。
“孙染，我求求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孙染手忙脚乱的去扶刘婉碧，熟料刘婉碧却跪的很是坚定。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我就什么时候起来。”
“好好好，我告诉，行了吧，你快起来啊”孙染无奈，终于还是妥协了。
刘婉碧起身瘫坐在木质楼梯上，双眼定定看着孙染:“说吧。”
孙染深吸一口气，扶住栏杆背对着刘婉碧，这才开口将在皇宫里的见闻详细叙述给了刘婉碧，还把艾柯的身世通通说了出来。
刘婉碧听后笑的张扬，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模样。
“竟是这样，他回到京城竟只是为了他的国仇家恨。”她抬眼看了看孙染，失望的说:“你知道吗，那日山寨之上不止你与李岘定情，其实我在那时就暗暗决定这辈子都要追随艾柯。后来我依旧忘不了他临行事上马持枪的意气风发，可他终究连只词点语都不舍的留我。”
“孙染，你到底比我幸运的多。”刘婉碧回忆起孙染离开王府后的夜晚，时常能听见李岘醉酒高喊“孙染”的名字。
“不，”孙染走近刘婉碧，把脸贴近她的额头，说:“我会尽我全力，让你得到想要的幸福。”
刘婉碧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孙染已经推开艾柯的房门，轻裘缓带的走了进去。刘婉碧也想跟着进去，却“砰”的一声被拦在门外。
“孙染”艾柯原本躺在chuang上闭目养神，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脸色近乎惨白。见孙染进来，他有些奇怪，但还是支撑身体坐了起来倚在chuang头。
“艾大哥，我能跟你谈谈吗”
“好啊，谈什么。”艾柯点了点头，不明就里的看着孙染。
“关于你，还有婉碧的事。”孙染一边小心翼翼的说，一边又偷偷观察着艾柯脸上的表情，在确定他没有反感后，这才絮絮叨叨的同艾柯讲了许多刘婉碧的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孙染讲的有些口干舌燥，适逢艾柯发问，她偷闲端起茶盏“咕嘟咕嘟”吞咽下一大口凉茶，才继续说:“婉碧人淡如水，却又雅致如莲。她大抵不好意思同你说她的心意，那不如由我来替她说。”
“这是她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艾柯换了个姿势，好笑的看着孙染。
孙染一愣，“当然是我跟婉碧共同的意思，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对你什么意思，瞎子都能看出了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刚刚还吻了人家，是不是不想负责了”孙染说的是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眼看就要上去给艾柯一锤了。
艾柯低头思忖，雨后初晴悠悠阳光照亮了天空，却把屋里衬托的昏暗如晦，就如同艾柯的心一样。
“我早已把命交付给天，是生是死全凭天命。这次遇上你还有华公子，算我命大，若再有下次，我不敢断言。若我与婉碧在一起，不过是连累了她。”
这寥寥数语似费了艾柯极大的气力，他头一歪靠在chuang上，让孙染差一点以为他晕厥了过去。
“难道你就不能为她放下仇恨，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艾柯一愣，过正常人的生活吗他倒是从未想过，或者说连想都不敢想。
“婉碧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耽误了他。”艾柯平淡开口，声调无波。
门外一直侧耳偷听的刘婉碧听到这里手上一紧，那绑在身上的荷包就被生生扯了下来狠狠捏在手心里。
“借口。”孙染冷笑，“不过是你放不下你那些所谓的仇恨的借口。”
艾柯被说中了心事，无力的否认:“没有。”
“如今北夷已平，漠北已定，灾疫渐息，当今皇上把前朝留下的千疮百孔的江山，修补的干脆又漂亮，你又何苦执着于过去不放呢。”
艾柯眯起眼，“你难道不觉得皇帝他很自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