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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儿皇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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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军队连连告捷,石敬瑭怕得要死,这时顾不得许多了,于是派使者从偏僻小路求救于契丹;石敬瑭让桑维翰草写表章向契丹主耶律德光称臣,并且请求用对待父亲的礼节来侍奉他,约定事成之后,划割卢龙一道及雁门关以北十六州给契丹。千千

    刘知远劝谏说:“称臣就可以了,用父亲的礼节对待他就太过份了。拿丰厚的金银财宝贿赂他,足以促使他发兵,不必许诺割给他土地,那样以后恐怕要成**的大患,后悔就来不及了。”

    石敬瑭这样说:“高祖与阿保机同辈,明宗自然与耶律德光同辈,我虽然比耶律德光年长十一岁,但我是明宗的女婿,确是低人家一辈。从前阿保机都称庄宗是朝定儿,我以父事现在的契丹主不丢人。”没听刘知远的谏言。

    表章送到契丹,耶律德光非常高兴,告诉他的**述律太后说:“孩儿最近梦见石郎派遣使者来,现在果然来了,这真的是天意啊!”便给石敬瑭写了回信,答应等到仲秋时节,发动全国人马来支援他。

    清泰二年八月初三,李从珂任用范延光为天雄节度使,李周为宣武节度使、同平章事。八月初七,应州奏报有契丹三千骑兵进攻了州城。

    平乱主帅张敬达设置了很长的包围工事来攻打晋阳。石敬瑭任用刘知远为马步都指挥使,把安重荣、张万迪的降兵都隶属于他。刘知远以法办事,没有私弊,对军民抚恤一视同仁,因此手下都没有二心。

    石敬瑭亲自登城视察部属兵卒,坐卧在敌人的矢石投射范围之内,他打年轻时起养成了朴实稳重、寡言笑的性格,自幼喜兵书,重李牧、周亚夫之行事,随李嗣源冲锋陷阵多年,战功卓著,本就勇悍,此时涉及到身家性命,自然更要在一线鼓舞士气。

    刘知远对石敬瑭说:“我察看张敬达这些人筑设高垒深沟,是想作持久打算,他们没有其他好的办法,是不足为虑的。请您向各方派出走僻路的使者,经办对外事务。守城的事很容易,我知远一个人就能独力办理。”石敬瑭拉着刘知远的手,抚拍他的肩背表示赞赏。

    八月二十二日,朝廷任用成德节度使董温琪为东北面副招讨使,用来帮助卢龙节度使赵德钧。李从珂派出端明殿学士吕琦(这时候觉得人家忠心可靠了)到河东行营犒劳军队。

    杨光远对吕琦说:“请您附带奏告陛下,请主上稍微减少昼夜操劳,贼兵如果没有援兵,用不了多少天就可以平定;如果他石敬瑭勾结契丹来犯,那就放契丹进来,一次战斗就能把他和契丹***败。千千”

    因杨光远确实大胜过契丹,李从珂闻奏很是高兴,又听说契丹答应石敬瑭在仲秋时节发兵来支援他,便几次督促张敬达赶紧攻打晋阳,然而攻不下来。

    晋阳本非多雨之地,这一年偏偏雨水很多,每当张敬达大军构筑工事,往往就遇到风雨天气,很长的包围工事被水浸破坏,竟然接合不拢。但被包围的晋阳城中也日益窘迫,粮食储备同样因浸泡而短缺。

    九月,契丹主耶律德光终于大举发兵,亲自统领五万骑兵,对外号称三十万,从代州扬武谷向南进发,旌旗连绵不断达五十余里。

    代州刺史张朗、忻州刺史丁审琦领兵绕城自守。契丹大军经过忻州城下时,耶律德光指着城头向左右言道:“这丁审琦就是忻州本地人,如果我们攻城,他为保家乡,必定会全力拼死拼活,所以没必要在此地耽搁时间。”耶律德光就没派人去诱降挟胁丁审琦,领兵径自继续向南。

    九月十五日,契丹主到达晋阳,把兵马布列在汾北的虎北口,先派人对石敬瑭说:“我打算今天攻打贼兵,行不行?”石敬瑭派人驰奔通告他们说:“南军力量很雄厚,不可以轻视,请等到明天议论好如何开战也不晚。”

    石敬瑭的使者还未到达契丹军营,契丹兵已经同朝廷骑将高行周、符彦卿(就是李彦卿,反正是从跟着二太保改为跟着大太保,根子上大伙都是晋王**用一脉,再说当初李存勖是郭从谦领着叛乱的一小部分禁军杀害的,郭从谦也已被灭族,除了李绍荣这样的个别人,李彦卿等旧将都依然原职效力,他也改回了本姓)打了起来。石敬瑭便派刘知远出兵帮助契丹。

    张敬达、杨光远、**琦用步兵列阵在城西北山下,契丹派轻骑兵三千人,不披铠甲,直奔唐 军阵列。唐 军士兵看到契丹兵力单薄,争相驱赶想立头功,追到了汾水之曲,契丹兵涉水而去。

    唐 军沿着河岸向北进取,猛然契丹伏兵从东北山后涌出,冲击唐 军,把唐 军截为两段,唐 军大乱。契丹放开兵马乘乱攻击,唐 军大败,在北面的步兵被杀近万人,在南面的骑兵跑得快退回到晋安营寨得以保全了。

    张敬达等收集余众退保晋安,契丹也领兵返回虎北口。石敬瑭俘获了后唐兵一千余人,刘知远认为当前生死存亡之际,哪里能抽出人手去看管降卒,劝石敬瑭把他们都杀了。

    这天晚上,石敬瑭料得南军今日已然胆寒,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从北门出城,来会见契丹主。耶律德光握住石敬瑭的手,二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石敬瑭问道:“皇帝远道而来,兵马疲倦,却急切地同唐兵作战又能取得大胜,这是什么原因?”

    耶律德光回答石敬瑭说:“一开始我从北面过来,以为唐兵必然要切断雁门的各条道路,埋伏兵众在险要之地,那样我就不能顺利前进了。我先派人侦察,发现断路和伏险都没有,这样我才得以长驱深入,就知道大事必然会成功了。至于兵马相接以后,我方刚抵战场气势正锐盛,而彼方围城多日气势正沮丧,如果不乘此时急速攻击他,旷日持久下去,张敬达等人都不是平庸之辈,那谁胜谁负就不可预料了!这就是我之所以速战而胜的道理,不能用谁劳谁逸的通常的道理来衡量。”

    石敬瑭听罢,很是叹服,心中暗想:“胡虏能为患历朝历代,绝非侥幸,日后若想长久,还是不要心存幻想,老老实实同人家交好保平安是不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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