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比安卡离开后，林奇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准备写瓦尔特阁下提到的可以发表在《法术》第一期上的文章。
模块化的施法模型设计非常复杂，不是一两篇文章可以说的请的。
而且这种方法其实是利用了能量弦超常的记忆和复现能力，有些类似计算机编程的用法。林奇也并不确定这种施法模型是否适合传统法术施展模式，并不打算贸然写出来。
林奇准备文章的同时，顺便用法师之手煎了一份肉排。
从小就开始的严苛锻炼，以及充足供应的各类食物，让他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肉食爱好者。
“关于零环法术‘法师之手’修改模型后的几种应用。”林奇用法师之手切了一片肉塞进嘴里。
“唔，基础模型建立了和思维的联系后，基本用法就是随时靠精神操作的力场手。
“加入固定因子之后，其实是脱离了精神直接控制了。好处是可以做到很多直接控制很难的行为，譬如高速振动，还可以节省精力。坏处就是没有直接控制这样类似真手一样灵活。”
林奇试着施加了一个固定化的敲鸡蛋的因子，去试着用法师之手敲鸡蛋。毫不意外的没掌握住力道，把鸡蛋整个给敲碎了。
“如果想用固定因子实现精密行为，恐怕要用非常复杂的模型了，还要有类似传感器一样的接受信号途径。这就类似那些精密的自动化机器了。目前很难做到。”
林奇大概想明白为什么常用的施法模型很少这么做了。他有前世的经历，看过数控车床、计算机芯片，才能相信自动化能达到怎样的精度。即便如此，经过了无数人的努力，这么长时间的发展，前世的自动化还有非常多的不足。
相反，提高调动魔法浪潮的能力，以及掌握更高超的复杂模型构建能力，就好比仰赖人去操作和制作精密机械一样，前世的时候，从数百年前就兴起，经历了两次工业革命都是最主流的方法，经过了几百年，才慢慢地被数字化和自动化赶上。
更何况通过意识去搭建模型，调动魔法浪潮，消耗精神力施法，和前世在所见即所得的计算机上编程的难度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如果没有能量弦以及前世的经历，恐怕根本无从着手。
林奇摇摇头。相比较那些真正的数字化和自动化，自己这些加入一些因子的修改版模型，最多算得上是类似那种拧发条的蹦跳青蛙玩具而已，相信早就有很多类似的做法了。
…………
与此同时，海廷堡市外围的一间小屋里。
“夜枭还没有联络？已经一天一夜了。”说话的中年男性面容普通，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征，扔人堆里转眼就会让人忘了的那种类型。
“黑鹫首领，这家伙一向任性妄为，该不会叛逃了吧？”旁边的矮个子青年道。
“别胡扯，红隼！”黑鹫直直地盯着名叫红隼的青年，直到他退缩地躲开视线，“你知道亲王殿下是怎么处理叛逃者的，他如果叛逃了我们都要完蛋。我知道你对他有点意见，但是你最好连这种念头也不要动。”
“何况他能叛逃到哪里去？我们都是见识过亲王殿下的能力的，难道他去投靠教廷？”黑鹫摇摇头道：“不管他了，我们出发。给他留个返回总部的暗记。”
“刚刚解除对目标的任务，夜枭就消失了，也许他自作主张想胁迫目标，惹到魔法学院或者什么，被杀了吧？”
黑鹫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他应该没蠢到去魔法学院惹事。胁迫目标有什么意义？我们之前监视目标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亲王早就说过真正重要的是莱科选候本人。
“姑且不说目标仅仅是领地继承人而非选候继承人，单说罗贝尔选候本人的状态，再活三十年也毫无问题。三十年后的事情谁说得清？
“监视目标只是确认一下他是否确实只是来学习魔法，还是另有目的而已。现在解除监视招我们回去，估计是亲王殿下已经厘定大局，或者需要有新的监视目标了。”
“谁知道呢，也许他想胁迫目标来邀功，夜枭似乎是一直想亲自带领一支‘利爪’小队，他对任务也不是很了解。”红隼小声道：“这家伙脑子有问题，还是和以前当刺客时一样愚蠢。”
黑鹫微微皱眉，思索一番后道：“没关系。正如你说的，夜枭对任务不是很了解，他就算被抓了也说不出什么有效信息，连这处汇合点他都不知道。”
之后他话音转冷道：“如果他死了，亲王殿下会比我们更早知道。虽然夜枭本人很强，但是并没有获得太强的‘眷顾’，亲王殿下不喜欢蠢人。”
话虽如此，黑鹫还是对旁边一直没吭声的青年道：“白鸢你留下来。我也觉得昨天的案件有些怪，光看政府的文件看不出什么名堂。”
白鸢体格匀称，穿着露出两条胳膊的马甲，闻言点头起身。
“目标的监视任务已经解除了，你之后普通观察就行。确认夜枭的情况更重要。如果他死了，最好能查清楚是被哪一方干掉了。”黑鹫道。
…………
第二天一大早，林奇带着昨晚写成的文章初稿，就往实验室而去。
一路上看到很多人经过，远远超过这个时间正常的人流量，还有很多起码是资深的法师们飞来飞去的穿行。
林奇有些疑惑，但是看往来的法师们似乎都很匆忙，也不好拦下人询问。
到了实验楼附近，却看到比安卡迎面而来，少女的脸上一片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林奇上去询问。
“瓦尔特阁下没告诉你吗？”比安卡道：“跟我来，边走边说。”
“一个多星期前出发执行紧急b级任务的小队几乎全军覆没，死伤惨重。”
听到一个多星期前，林奇不由得想到了什么，面色也凝重起来。
“詹姆·波福特法师……身受重伤，生死不明。”